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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沒答,只是垂首輕咳了幾聲。
流香領命進來,給張淑妃奉了茶後,將潘芙蓉枕邊染血的帕子收走了。
張淑妃眼尖,一手將那帕子搶了過來,大驚失色,“妹妹,你咳血了?”
潘芙蓉有氣無力地倚在床上,虛弱地答話,“早晨就開始咳得厲害,方才又咳了好一陣,沒想到竟咳出血來了。”
張淑妃一聽哪還了得,立刻朝流香發話,“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將太醫請來?”
流香跪下,正要領命,被潘芙蓉阻住,“姐姐莫急,我已讓人喚過太醫。”
“叫姐姐如何不急?”張淑妃看著潘芙蓉,眼都紅了一圈,“我與妹妹雖則相交日短,但心中早將妹妹看做親人。妹妹現下病篤,姐姐心裡當真難受。”
潘芙蓉看著張淑妃落淚,反而淡定地安慰起她來,“姐姐莫難受了。妹妹病中的這些日子,其實想明白了很多事。我入宮之前,身子骨是極好的,而今卻叫小小的風寒擊垮。除卻天意,如何解釋?皇上福澤厚重,奈何我福薄命淺,受不住這天寵聖恩。”
張淑妃聽到這番話,果斷地落下眼淚。
潘芙蓉又是一陣輕咳,拉著張淑妃的手繼續道,“妹妹得皇上如此青睞恩寵,此生已是無憾。只是進宮以來,多得姐姐照顧,一直無以為報,實在愧對姐姐。”
“快別這麼說。”張淑妃悲從中來,哽咽道,“妹妹一定能好起來的……”
正說著,晴姝進來報說太醫已到。
於是張淑妃抹了抹淚,讓太醫上前,替潘芙蓉診脈。
“可看得出來,仁妃因何咳血?”她問太醫。
太醫拱手,恭敬地回張淑妃的話,“回稟淑妃娘娘,仁妃娘娘脈行加速,數而無力,為熱證。依臣之見,仁妃娘娘乃是陰虛久病,又逢邪熱入侵,故而血氣上揚,有咳血之症。”
“聽起來似無大礙。”張淑妃高興地走回潘芙蓉身邊,看起來十分高興,“想來妹妹只要按時吃藥,好好調養,很快就會痊癒。”
太醫亦是附和,拱手告辭,“臣這就去開藥取方。”
張淑妃揮退太醫,又同潘芙蓉說了好一陣體己話,臨行還將流香喚到跟前,細細叮嚀要仔細服侍潘芙蓉喝藥。直到一切打點停當,張淑妃才放心地離開了舒華院。
太醫的藥煎好後,流香親自拿了,送進房間。
“娘娘,該喝藥了。”
潘芙蓉在晴姝的攙扶下下了床,坐在案邊,令她將藥碗放在桌上。
流香依言上前,卻見潘芙蓉朝晴姝揮了揮手。晴姝默然退下,將房門掩上。
藥的香氣一點一點地沁入空氣,沉默的房間裡只有潘芙蓉和流香兩人。
潘芙蓉將桌上的藥碗執起,放在唇邊輕輕地吹著,卻一直不喝。
“娘娘,”流香小心翼翼地開口,“讓奴婢來吧。”
潘芙蓉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
藥碗溫熱,再吹便冷了。流香敷衍地吹了數下後,雙手捧碗,送到潘芙蓉面前,“請娘娘喝藥。”
潘芙蓉卻不接,“喝了一個多月的藥,身子總不見好。今日不想喝藥,便將此藥賞你了。”
流香有些發愣,抬首不解地望向潘芙蓉。
潘芙蓉雙眸含笑,言語溫柔,“我說這藥賞你了,還不快喝?”
流香下意識地拒絕,“娘娘隆恩,奴婢承受不起。還請娘娘顧念自己的身體,將藥喝下。”
“我就是顧念自己的身體,才不能喝這藥。再這麼喝下去,我只怕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潘芙蓉望著流香,美眸清明,彷彿一切盡收眼底。
這樣的潘芙蓉是流香從未見過的。她知道的潘芙蓉,會在皇帝面前撒嬌,會在張淑妃面前露出各種馬腳,卻不會有這樣銳利的目光,這樣倨傲的神態。流香在潘芙蓉彷彿洞穿一切的目光中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她很快穩住自己,“娘娘此話何解?”
潘芙蓉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在我的茶水裡下藥,有一個月了吧?今日張淑妃來,一是要來看看藥效,二是來確認太醫能否從我的脈象中察覺我中了毒。很顯然,她對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很滿意。流香你立了大功,可知淑妃娘娘會賞你些什麼呢?”
“娘娘明鑑。”流香嚇得跪在地上,“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蒼天可鑑。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奴婢也不敢給娘娘下藥呀。”
潘芙蓉冷笑看她,“這麼說,是我冤枉你了?”
流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