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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老傢伙還是有他的一套。
“伸手不打笑臉人。”院長大人是深諳這句話的人精,所以明明被他熱情握住右手的那個傢伙滿臉的不爽,老傢伙的手還是堅持握了至少三十秒鐘之上才鬆開。
鬆開之後,才環視呆呆望著他的小流氓們,揚起聲音,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問了一句,“我想問問,急診室外頭扯著的白色橫幅,誰寫的?”
這頭兒滿臉不情願的,“我。怎麼了?”
院長大人搖搖頭,“嘖嘖”兩聲,“這字,實在寫的太醜了。掛在那裡實在有礙觀瞻。還有,錯別字也多,殺人償命的償,是單人旁的償,你寫成品嚐東西的嚐了。劊子手,掉了一個偏旁,成會子手了。”
年輕氣盛的流氓臉“噌噌”兩聲就紅了。但還是死鴨子嘴硬在,“老子寫的難不難看,掉了什麼,要你管!白字黑字的,誰他媽看不懂啊!再說了,老子是流氓,就這水平,要是水平都跟您這些貪官汙吏們比,不都去吸人民血汗去了,還用做這些下三濫的活嗎。”
“呦,瞧這嘴皮子,怪利落啊。我平時就跟你老大說,要身邊的弟兄們學點文化知識,就是當流氓也得和現在的國際形勢接軌,他老是不聽,我倒是要扯下您的大作給他好好瞅瞅看!”
“老大,我老大?老狐狸你別誑我了,我老大是誰你知道嗎?”
手指按手機鍵盤的聲音,撥通電話之後,院長大人對著那邊“喂喂”兩聲。“嗯,是我。我這邊一塌糊塗,你看能不能見好就收啊,意思意思就行了。”
“行,改天吧。我把電話交給他。”
院長把電話遞給正雙手抱胸不屑看著他的小子,這邊廂,聽到彼端傳出來的聲音的流氓頭兒臉色都變了,彎腰,鞠躬,擦汗,對著看不見的那邊,“是,是,好,老大,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遞給不動聲色的人,撓撓頭皮,“這個,我們,也是收了錢的,鬧了一場。見好就收。院長大人得罪了。”轉頭,“兄弟們,撤!”
瞬間,滿屋子硝煙都驅散的差不離了,只剩下一地觸目驚心的殘骸和驚駭過度精神尚未平復的值班醫生和護士,餘江中和幾個院裡領導又上前好言好語的撫慰著。一場驚濤駭浪就這麼在霎那間平息了下來,雖然方納言知道,人死了,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就此打發了,後話還多著呢,可看見老狐狸四平八穩的模樣,分明又沒有什麼能夠難倒得他的,就怕這種金槍不倒密不透風的狡猾老傢伙了,餘院長的道行果然已經進化到千年老妖的層次,真高,佩服!
戲倒是進入尾聲,徐冉也滑坐在急診室角落的長凳上,雙手抱膝,方納言俯身抱住他的肩膀,“好了,乖,馬上可以看病了,你那個朋友沒事了,放心。”
又說了句,“這個,院長先生,是你那個同學,餘俊的爸爸吧。”
徐冉含混的應了一聲。臉色難看,但方納言從徐冉的臉龐找不到任何能夠反映心緒的跡象。寬慰的,揉揉徐冉的頭髮。
方納言聽過那些事。凡是和徐冉有關的,其實他都很上心的,現在,根據他掌握的一手材料看來,這個院長大人和徐冉之間是勢如水火的敵對關係,院長大人的兒子和徐冉藕斷絲連,院長大人不把徐冉當眼中釘才怪。
“沒事了沒事了。”方納言輕輕說。看到徐冉一副無精打采,疼得哆嗦的模樣他心裡就止不住的疼啊。而且就是因為這種氾濫在胸中的疼痛感讓他忽然之間有了想永遠留在徐冉身邊照顧他的想法,方納言相信,以徐冉的經歷和個性,真正願意和他廝守到老的人,或許這輩子只有他一個,所以方納言瞬間有了一個堅定地信念,不管徐冉現在願意與否,他方納言遲早會等到這小子願意的一天,是的,他堅信,因為,他是,這麼篤定而虔誠的,愛著他。
有細碎的腳步聲從遠到近,和他們距離不過半米,又擦身而去,徐冉還是雙手抱膝,眼神很迷茫的坐在方納言身邊,像個迷路的小男孩一般。這樣的徐冉讓方納言即心疼,又有點束手無策,突然之間擦身而過的人被什麼感召一樣,折身,頎長的身影完完全全遮住了雙眼有些呆滯的徐冉。
“怎麼是你?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連串的冰冷質問從院長大人冰冷的嘴唇裡蹦出來。
徐冉眼睛仍然看著前面不知所蹤的某一點上。
方納言老鷹護小雞一樣摟住徐冉瘦弱的肩膀,“他胃,很痛!一直在發抖!”
方納言真怕,院長大人會趁此機會大肆報復,而且他絕對相信,餘江中看徐冉的眼睛是那麼的充滿厭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