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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拿抹布擦病歷夾上的灰塵。這些事對外科醫生來說是全然不屑做的,但是徐冉在李陽老師手下做的那會兒,李陽倒會常常教導底下的醫生說醫護之間本來是一家,大家起相互監督相互照顧相互提攜作用一起把病房管好才是正道。顧教授表面上對護士尚屬和顏悅色,背地裡卻沒少對著他底下的醫生們嘀咕護士的毛病,什麼借用病人的處方開藥,把病房多出來的藥品兌換成錢私底下偷偷地分了,如何如何。
徐冉瞧不起顧恆教授這種雞零狗碎的脾氣。
在他看來,醫生護士是同屬一個戰壕的戰友。在這個戰壕裡,醫生開藥有回扣;藥商時時會請醫生吃飯,娛樂;病人還會給醫生紅包,好處;院裡也只為重視醫生的利益。而護士呢?
誰會為護士的人權買單呢?
院方?患者?亦是藥商?
其實沒有任何人。
黃秋燕的失蹤其實間接向徐冉演示了院方對護士,以及對整個弱勢群體的涼薄。
骨外護士長過來揉揉徐冉的肩膀以示感謝。然後對王老師說,“產家進了一臺監護儀,報廢了一臺舊的,您看要不要鎖到倉庫裡去?”
要報廢的這臺監護儀徐冉知道,血壓監測出了問題,其他的功能還是好的。他想到了什麼,把護士長拉到護士站沒人的角落,低聲說了一句,“要不,把徐子健現在用的那臺換下來,用這個報廢的?血壓壞了沒關係,反正我也閒著沒事,給他拿血壓計監測一下就行。”
護士長眼睛直愣愣看著徐冉半晌。
徐子健手術下來才幾天,賬上就已經差了兩千多塊。徐冉昨天翻翻他的賬單,李陽老師都是給他用的廉價一點的抗生素,大頭不在這裡。都在這些儀器上頭。
護士長知道徐冉的意思。
徐子健光用的這臺監護儀平均每天算下來都要一百五十多塊,一個星期下來要一千多。一千多對於杯水車薪的一個家庭來說無疑就是一筆大額支出。用報廢的這臺,正好可以把這筆支出給徐子健省下來。
上班以來,徐冉見過富得不知道這一生該怎麼花的主兒。那些人要啥有啥可就是買不來身體健康,買不來夫妻子女情深;
也見過窮的,窮的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窮的連飯了吃不起,窮的給醫生護士下跪,求他們大發慈悲網開一面再讓他留在醫院多待一些時候他們也不想留在家裡等死。
這些見識帶給徐冉最真切的想法是,經濟社會帶給人們越來越懸殊的貧富差別,而疾病帶給貧窮的人們則是沒頂的悲哀和打擊。但是,無論貧富如何,死亡對待每一個人皆平等。無一漏網。
兩年了,徐冉有時候覺得自己看多了已經麻木了,可有時候看到慘不忍睹的人間悲劇還是忍不住會有想流淚的衝動。。。。。。
他也曾經暗暗以為等他對眼前發生的悲歡離合熟視無睹了自己才能真正勝任醫生這個職業可還是會想,如果真的不再對患者有任何悲天憫人的同情那他會不會真的和屠夫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開膛破肚,一樣的面對鮮血淋漓,一樣的面對生死,一樣的麻木不仁。
“原來她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難不成徐子健真是徐醫生的親戚?”
現在解釋是不是對徐冉來說已經不是多重要的問題了。原來遮遮掩掩不就為了顧教授的面子,現在木已成舟徐冉笑了一下,期待地看著護士長,“可以嗎?”
許彥護士長看著徐冉黑黑清亮的瞳仁,忍不住心跳加速了幾拍。她點點頭,“嗯。徐醫生髮話了,當然,是可以的。”
徐冉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許彥抬眸看看徐冉,猶豫一下,“徐醫生,如果徐子健是你家親戚,有些能省的,我可以悄悄幫你省下來。不過,你和顧教授關係已經僵成這樣了,不如由我說,徐子健是我熟人打過招呼的,這些都算在我人情上,你就不要再往裡面摻乎了徐醫生你看這樣子行嗎?”
徐冉沒想到護士長這麼仗義,吃了一驚後眼圈驀地紅了。為了掩飾感慨的心情他對許彥彎了九十度的腰,接著匆匆掉頭而去。
那時候徐冉心情複雜的難以用具體詞彙描敘一二。
原來他一心只想治病救人,不讓無辜孩子遭遇他那樣黑暗的童年。現在才發現那曾經的夢想遭遇到社會的現實之後是多麼易碎而荒謬!
他非但拯救不了別人他甚至連力所能及的小事面前都束手無策,裹足不前。但當他處境絕望的時候總會品位到人情中的溫暖,告訴他不要放棄希望。。。。。。
人一無所事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