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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以公司名義請骨科醫護全體人員吃飯。徐冉本來打定主意下了班偷偷溜走,可紅包事件這麼一鬧,若再不去,倒是真和顧教授結了樑子。
冤家宜解不宜結。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子。
從感應洗手裝置上抽出擦手紙正默默把手擦乾的徐冉被顧教授喊住,“徐醫生,這一次,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樣偷偷溜掉啊。”
徐冉連忙點頭,“啊,怎麼會?上次是真有事。呵呵。這次一定去,一定去。”
胡波眼睛看著徐冉。
不對,確切來說,是護士站所有醫護人員都看著徐冉。
顧教授是出名的慈父。徐冉剛分到骨外時候,他對徐冉那是熱情的,像那一首老歌,冬天裡的一把火。誰都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顧教授打的如意算盤,想把徐冉收了,當他收山弟子兼女婿呢!
只是令顧教授格外喪氣的是,徐冉堅決跟了職稱差他兩大截的李陽,也等於無聲向他宣告,人家對他家寶貝女兒不感冒。
這一下,顧教授對徐冉的印象簡直壞到不能再壞。跌到谷底之後恨不能再挖地三千尺再跌幾跌。卻在這個時候,迎來顧教授生命裡最不能承受之輕……他女兒顧雪晴到骨科進行醫療產品推薦,看見了徐冉。
而且,對徐冉不止是有一點點意思,簡直是很有意思。
顧教授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覺得徐冉究竟身上有哪點好,除了臉蛋比別人漂亮以外,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嘛。
下班前,徐冉去他分管床位的病房巡房。走到31床病房門外,他屏氣站了一小會兒,才敲了敲門,隨即把門旋開。
看見某人在看書。
看見方納言居然在看書,徐冉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而且看的還是很高深的哲學?
方納言聽見動靜,從書中慢慢抬頭,眉眼如畫看著徐冉。
也不知道是書本的油墨把這傢伙襯得眉眼清秀的緣故,還是他本人就長的還不醜的原因。徐冉忍不住說,“怎麼,你原來認字啊。”
這話說的,其實有太多歧視人的成分在裡頭,可人家方納言只是好脾氣笑著說,“怎麼,我就不能識字啊。小瞧人~”
徐冉心情不錯,呵呵兩聲,喜滋滋告訴躺在病床上這位,“明天早晨,我給你下石膏,然後,你就可以出院了……”
方納言合攏書,仰著腦袋,“出院?”
“對啊,出院,你不高興?”
方納言嘴巴一歪,“高興,高興,而且謝謝徐醫生,比我還高興。”
是挺高興。從此不用一開手機,垃圾簡訊就蜂擁而至;而不用提心吊膽一大堆長的像黑社會小弟一樣的人分批分批偷偷摸摸到骨外來打探,讓他們老大動心的神仙醫生哥哥到底是何許人也。也不用成天應付方納言層出不窮的各種狀況。卻聽見方納言毅然決然搖搖頭,“我不出院。”
徐冉看他固執上了,一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出院的模樣,於是很虛偽說,“其實,我也不想你出院,可是,你在這兒,壓著醫院的床位。這個,別的病人為了等一張床位,有的等了幾個月呢。而且,你的石膏也下了,躺在這兒,也是浪費。”
“沒關係,我不介意。”
“你家人?”徐冉絞盡腦汁,“家人難道不想更方便照顧你嗎?而且這每天幾百元的床位費都會增加你家人不必要的精神負擔;當然,更重要的,是不必要的經濟負擔。”
“沒關係,我父母,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說了,我這大半個月呆在醫院裡,是他們這二十多年來對愜意最美妙最寧靜最省心最安心的一段好時光了。如果我說,我要把這醫院病房住一輩子,相信我的家人眉毛都不會皺上半根。”
看樣子,這傢伙還真有準備,在這醫院。這外科。這病房。要宅多久就宅多久。
想到這裡,徐冉頓時覺得自己前途未卜,未來一片無盡灰暗。
徐冉默默對著方納言行同情的注目禮。
做人都做到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地步,徐冉覺得基本上這人已經無可救藥。
沒關係,他一向不會對人輕易妥協。何況是對人渣級別的方納言。
“沒關係,無論你願意出院還是不願意出院,出院證還是由我開。如果你覺得自己不方便辦理出院手續的話,我願意幫你。”
“您真是太仁慈了,徐醫生。”方納言彬彬有禮對徐冉低了一下高貴的頭顱。
“應該的。”
方納言看著徐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