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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有何不喜的,直說便好。”
低垂的鳳眸裡滿滿的都是深情,上官婉兒被李令月望得竟沒了言語,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奇怪,怎麼被一個女人望到心悸。抬手摁住自己騰騰直跳的心口,她點點頭,轉身跨上了馬。
李令月微微莞爾,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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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深行,人跡越少,因著初春,樹上的新葉早已長出,遠遠看去,便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翠綠景色。
馬蹄踏在地上嘚嘚作響,李令月知上官婉兒愛好詩賦,便以新葉為由,考了婉兒一番。
上官婉兒盈盈一笑,頷首間便答了出來,對詞工整,文采頗盛。李令月正待思忖如何評說之時,周邊竟傳來一陣粗獷的嘶吼聲,緊接著一眾持著鐵器的大漢摩拳擦掌地走了出來。
“呦,好生嬌俏的小娘子啊。看這穿著,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看來今天我們是有福啦。哥幾個,我們先把這小娘子劫住,不信他們不束手就擒的!”話音落後,那群莽匪便向上官婉兒圍了過來。
李令月眉峰一蹙,忙從蹀躞七事1中將佩刀抽出,攔擋在上官婉兒身前,沉聲安撫道:“婉兒莫怕,不過一路草莽罷了。”
“郎君倒是英勇,只是看你這細皮嫩肉的,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刀劍無眼傷了你。”莽匪似是不被李令月所動,依舊圍了過去。
李令月唇角一挑,輕蔑地望著靠近的莽漢,見對方舉著斧頭一副叫囂的模樣,她忽而長刀一旋,直直向那人的臂腕砍去。
“啊!”握著斧頭的手腕飛了出去,鮮血淌了一地,莽漢吃痛地倒在了地上,上官婉兒也懼怕的低撥出聲。李令月瞥了眼身旁的慌張女子,面上的神情更顯陰涼,“最後再勸你們一句,讓開!”
莽匪拒不讓開,同伴斷臂的仇他們也是要報的。為首的漢子道:“快,先將他們兩個拿下,不然後面那些人趕來就不好對付了。”
一群持著利器的漢子圍將過來,李令月也是倍感不妙,她瞄了眼身前的方位,發覺尚有一馬掠過的空隙,便摸出針筒向著上官婉兒坐下駿馬狠狠一紮,“婉兒,抓緊馬韁!”
“嘶!”駿馬吃痛,仰首嘶嚎,馬蹄紛沓著,急急向前奔去,奔勢迅猛,便就連那擋在前方的莽匪也不由一驚,紛紛讓了開來。上官婉兒無措地望了眼李令月,任狂馬帶了出去。
李令月心頭一軟,看了眼身後急急趕來的侍從,留下句“斬立決”,便長刀一橫,夾緊馬腹追了出去。
上官婉兒畢竟是個初學者,面對飛速奔跑的馬兒,她難免制伏不來,馬身顛簸著,她亦坐不安穩,隨著馬身來回搖晃。李令月趕上之時,便見著上官婉兒身子斜在外面,兩手緊抓馬韁,艱辛卻又惶恐的硬撐著。她連忙策馬走了過去,雙手鉗住對方的腰際,巧借力道,將對方攬入自己懷裡。
“婉兒,沒事了。”李令月垂下頭輕聲安慰著。
上官婉兒的身子有些瑟縮,恍然發現自己在李令月的懷裡,她不知為何,竟忍不住緊緊將對方攢住,縮了過去,“阿……阿月。”
“我在。”李令月撫著她的發,微微笑著。兩人均已認為此事已經平息,沒想身旁那嘶吼的駿馬,卻又發瘋一般得亂踢起來。這一亂踢,倒正好讓身處附近的李令月二人遭了秧。
馬蹄踢到李令月膝下駿馬,那駿馬受了驚嚇,竟也不禁嘶聲一嘯,不受控制地飛奔起來。若是以往,李令月拉緊馬韁便可化險為夷,可此時她只顧著安撫婉兒,並未攬住韁繩,便就這樣,兩人在馬兒的奔走之下,被甩了下來。也是兩人命數不好,偏趕到行至斜坡時,才被摔下。斜坡大概有一丈高,坡上零散著一些碎石,還間或有些斷了的枝條。
李令月感慨自己流年不利,卻仍是下意識地翻過身子,將婉兒護在懷裡,隨勢跌落下來。
一路翻滾,李令月的身子隔得生疼,她好不容易停卻下來,眼前的景象都又讓她發怔了。灰色面板,身軀健壯,頭部細長,獠牙外翻,鼻部微拱,哼哧哼哧,顯然是一隻肥壯的山豬。
李令月不禁猶疑起來,她今日回去是否要燒炷高香,感激眼前的只是只野豬,而非那難以制伏的白虎?
“阿月,這是什麼?”上官婉兒尚且年幼,未出去尋過獵,自是沒見過這等兇獸,眼前蹦出這“龐然大物”,倒是讓她又受了一驚。
李令月輕拍了拍上官婉兒的頭,柔聲回道:“婉兒莫憂,不過一隻山豬罷了。”她探到腰間想要摸那柄唐刀,卻發覺自己方才倉亂之間,早已將刀扔出,此時腰間只彆著一把匕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