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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梁幼惠“騰”地下了炕。朝著外面叫道:“魏十三。你這個潑皮。我要告訴魏太君她把你關在家裡。再也出不來……你休想再到我們家去蹭吃蹭喝……”
沈穆清已笑得趴下。
突然間。她覺得嫁到梁家去也不錯。
天下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至少,梁季敏性情溫和幼惠天真可愛。
李氏挑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挑自己……說不定,梁家比沈家更被動,更無奈,誰知道呢……富貴從來都是頭烈馬不是人人都能掌握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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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璣出嫁後,緊接著就是落梅婚禮,期間還要準備給各陪房衣裳、首飾、器皿之類的東西,加上年關將近,沈府上下忙得雞飛狗跳,還好有李氏坐鎮雖然出了幾個小情況,但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到了十二月十八日,宮裡送來了皇后賞給沈穆清的添箱——一對一尺餘高的珊瑚盆景。
這比起李氏為沈穆清準備的由整塊翡翠雕刻而成的觀音像,當然很寒酸,但它所蘊含的政治意義是任何東西也無法比擬的。
到了十九日送奩的那日,這對珊瑚盆景代替了福祿壽三星的瓷像放在了最前面。
第二天,沈穆清丑時就被叫了起來色居的人早已等侯多時。
沐浴、更衣、梳頭、化妝,穿上大紅的嫁衣上滿頭的珠翠,已到了下午李媽媽服侍她吃了兩塊糕點:“千萬忍著,等拜了堂就好了。”
沈穆清連頭也不敢點,生怕腦袋上的東西掉下來。
拜完了祖先,沈月溶在戚媽媽的陪同下和沈穆清說了兩句恭賀的話後就重新被帶回了香圃園。她剛走,梁家接親的人就來了。
叩門,調侃新郎官,收紅包……等梁季敏給沈氏夫妻行禮的時候,來接親的馮王氏已有了幾份焦急:“欽天監看的是酉正。”
柳夫人聽了忙道:“快,快扶新娘子來辭別父母!”
沈穆清被全福太太扶了出來。沈箴和李氏已端坐在太師椅上。沈的表情有些僵硬,有人在一旁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然後木訥地說了一句“往之女家,以順為正,無忘肅恭”,而李氏一聽,眼睛就立刻紅了。她強忍著眼淚說了一句“必恭必戒,毋違舅姑之命”。
沈穆清望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個病病歪歪,一個清瘦憔悴,突然間悲從心起。
自己這一走,再也能隨便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像她一樣有事無事天天在李氏面前晃,讓她不寂寞;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在她傷心的時候願意故作憨態傻勢,逗她笑……念頭一閃,眼淚已奪眶而出。
李氏一見,立刻掩面痛哭起來。
沈箴的眼角也閃現著晶瑩。
一時間,屋了裡充滿了離別的氣氛,有人跟著小聲抽泣起來。
馮王氏見情況不對,立刻將蓋頭搭在了沈穆清的頭上,扶起沈穆清就往外走,嘴裡還喊著“吉時到了,吉時到了”。
沈穆清剛喊了一聲“太太”,還沒有來得及說那句“謹遵父母之命”就被塞進了花轎。然後一個小小的顛簸,鼓樂齊鳴,花轎被抬了起。
她立刻淚如雨下。
這些人就這麼急著讓她嫁嗎?是不是隻要這樁婚事成了,他們的心才能放下來……
這樣一想,她心裡就升起一股憤恨來,連帶著也有些怨起沈箴來。
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安安逸逸地熬到致仕不行嗎,為什麼非要去搶那個頭名,讓家裡的人都擔驚受怕的。特別是李氏,女兒還這麼小就出了嫁,心裡不知道多難受……萬一李氏身體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梁家準不準自己回去侍疾……
她的眼淚也就流得更兇了,一路哭著去了梁家,直到轎子停下來,有人在炮竹喧天的嘈雜中高聲地喊“花轎到”,她才勉強控制住了心情擦了擦眼淚。
簾子被掀開,她被攙了出來,隨著旁邊人的提示跨火盆,拜堂,進了洞房。
沈穆清剛被人攙坐在了鋪著花生大棗粟子的炕上,旁邊就有人起鬨:“三哥,掀蓋頭!”
沈穆清就聽到王氏的聲音:“掀什麼蓋頭,這裡是鄉間閭巷嗎?都給我出去!”
“三哥,三哥可是答應過的,是你成親,就讓我們鬧洞房的。”
說話的很年輕穆清隱隱聽著有些耳熟。半晌她才想起,這說話的人就是那天在她家屋外問澄心“看到新娘子沒有”的魏國公家的十三少爺了。
想到那天梁幼惠的小女兒樣穆的心情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