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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追著一個,一個疊著一個。
嚴格也沒有睡著。他翻來覆去想著打架的事。之前,他想一等班長回來就報告這事的來龍去脈,可是王長壽推門進來時,他卻把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身體也不再翻動,默默地裝睡著。
各人想著各自的事。誰也不去打擾誰。本來王長壽還想告訴嚴格晚上的事,李記者準備讓他推薦一個肢說話,做事利索的人明天接受採訪,他脫口而出就報了嚴格。確實,他自己都為自己的舉動有些激動;而嚴格也想告訴班長打架的事,這事即便全錯在自己也沒關係,大不了再寫檢查,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針對王班長本人呢?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在這個問題上他有些矛盾。他不經意翻了下身體。
嚴格,還沒睡著?王班長憑感覺知道嚴格還沒有進入睡眠狀態。
班長。嚴格翻轉身爬在被窩裡。我還沒有睡。
如果沒有今天這場雨,可能大家還會蓋著薄毯子。可就是這雨讓氣溫一下就降了好些度,司務長臨吹熄燈哨前專門要求大家把被子拿出來蓋上,以防感冒。他見班長還沒有回來,就替他全鋪好了。厚厚的被子遮擋住了寒冷,也好像遮了一切,嚴格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夜已經很深了,天上出乎意料沒有出現星星。而在嚴格的夢裡,他躺在媽媽的懷裡正一顆一顆地數那些個耀眼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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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哨聲箭一樣劃破了沉睡的夜空。嚴格還在懷抱裡甜甜地數著星星,迷迷糊糊聽到刺耳的緊急集合哨聲,當即爬起來喊,快,緊急集合。
漆黑中,整棟樓驚醒了。新兵們那經歷過這樣的陣勢,這下子像炸開了鍋,每個人都是抓狂似的把被子一掀,眼睛眯著就開始在周圍亂抓,也不知道誰的衣服褲子抓到就往身上套。那兩旁的人就不依了,憑直覺伸手又去搶,搶來搶去也沒有個結果。直聽見有人下床穿鞋了,這才住了手慌亂地扣扣子,也不管是不是整齊了。老兵們相對從容多了,不慌不忙很快穿好衣服,打好被包利利索索出去了。
嚴格喊完大家又接著倒頭睡過去,旁邊那麼熱鬧硬是沒吵靜他。王長壽一邊整理被包一邊點了點人數,算來算去就是不見嚴格答到,可剛才明明就嚴格喊大家起床的啊。正在納悶時際,有人在喊嚴格的名字。
王長壽感覺到嚴格還在睡覺,乘黑摸到床邊一下子把被子拉開,扯開嗓門就喊:緊急集合。嚴格觸了電似的坐起來開始穿衣戴帽,打被包找腰帶。等摸黑站到隊伍中時,值班員已集合好隊伍向隊長張大成報告。
隊長張大成手裡拿著手電,不停地每個人身上晃著,刺眼的光線所到處都有幾個著裝不整的人。要不就是衣服釦子扣錯了順序,要不就是反穿著鞋,還有那些個揹包、水壺的方向的就更是不用多說了。接著,隊長轉身上了樓前的臺階重新整隊。
同志們,剛才接上級緊急指示,一號監獄發生犯人集體暴獄事件,勢態非常嚴重,前指要求我部立即出兵前去平息。根據制定的預案,我命令一排主要負責監獄外圍警戒;二排主要負責協助公安幹警實施現場處置;三排前去增加各個哨位火力,四排做為第二梯隊由副隊長指揮;炊事班由司務長指揮,主要負責營區安全警戒。聽到這有板有眼的字句,嚴格有些發抖,是那種壯士將上疆場,一去不返的悲壯。雖然是夏天,風吹在身上還是涼涼的。除了悲壯外,他還有一種發乎心底的感覺,這兵可是當對了,來了沒幾天就碰上這等了不得的事情,退伍回家可是有的給朋友和家人炫耀的談資了。
這時,他突然發現正前方站立的老兵張勇。衣著整齊,就是被包還提在手裡,一晃一晃的讓人想笑。
張老兵,他用手臂輕輕往前一觸。張勇身體沒有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嚴格往左右瞧了瞧沒人注意,便又悄悄伸手捅了捅,感覺有些用勁。
張勇沒有回頭,另隻手卻像車上的雨刮器,來回擺了兩下。
都站好了,大家聽明白沒有?嚴格這才罷了壞念頭。
火山爆發,江海奔騰。振耳的回答聲響徹在天際。
各排按要求自行檢查背裝,按基數領取武器彈藥。五分鐘後出發。
隊伍散開了,靜悄悄的。大家分頭幹著自己的事情。等隊伍從營區拉出去時,天邊才有些淡淡的紅暈,就彷彿是正在著色的畫,一點點使顏色向筆根滲透,旋爾就成了飽蘸的大紅色,一筆緊挨一筆由淡到濃。隊伍依然在全速急行軍著,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已有些許天沒有執任務的“賽虎”往前狂奔著,結實的肌肉和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