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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間又何嘗不是呢?聰明與否,智慧多寡,都是這個道理。
草色愈發翠綠起來。各色的小蟲子也早早地表演起起優美的舞姿。一隻小螞蚱突然從草鞋叢中猛地蹦出來,嚇了王長壽一跳。待他伸手去抓時,那傢伙卻悠然地揮動翅膀朝遠處而去,遠遠的飛行姿勢讓敏感的王長壽想到了退伍。他今年是二期士官的最後一年,如果轉不了三期,年底就要光榮離開部隊,投身到火熱的地方經濟建設中去。說心裡話,他真還捨不得部隊的生活,尤其是和他一直生活了這麼久的犬。
想到這裡,他便停下了腳步。伸手去撫摸最後一犬間的主人“公主”。這是條純黑色的拉布拉多犬,中等體形,個性開朗、聰慧,十分順從,能夠很快地適應各種突發情況。王長壽最喜歡的其實還是“公主”的名星造型,寬闊的大臉給人笨重的感覺,靈活的“水獺”尾巴卻又精巧地點綴了天鵝絨般閃亮的毛皮,顯得特徵明顯,聰明而氣質良好。“公主”的名字是他給起的。記得“公主”剛剛送到這裡時,膽子特別小,不論是犬吠還是人來回走動時的腳步聲,嚇得它趴在地上不敢亂動,身體還不斷地做出瑟瑟發抖狀。那滿身的黑面板上又是一圈嫩黃的茸毛毛,來回晃動著,晃動著,像是心在亂跳。
確實是心在亂跳,王長壽習慣地摸索了一下傷口,這幾天這裡總是隱隱作痛,就像種子要從地下要使勁鑽出來的痛,現在卻是被深深地植入了面板,植入進神經骨髓中。他想,可能是換季吧?要不然父親以前老是說,最近關節要命地痛,大概是要變天了。不出他所料,要不了多久就真的變了。看來他的痛應該是和天氣有些關聯了。
“公主”似乎覺察出王長壽的痛苦狀態來,便將頭死死地抵住鐵窗欞往外伸,並且不停地用紅潤色的舌頭輕輕的舔著主人的手掌,母親給孩子的撫摸,愛人給伴侶的安慰,情人給情人的關愛,全部交錯融合在一起也莫不過如此的深情。又是一陣子的絞痛讓王長壽背倚靠著犬舍緩緩地蹲下身來。陽光也在緩緩地往下蹲著,一點點地已經和樹齊高了,最後,陽光消失在遠處的建築背後。感覺那就像淘氣的孩子們誰放飛的風箏,一聽到家人吆喝著回家吃飯的喊聲時,便一個個散了心思飛快地收線只想往回奔,一任風箏從天上被拽下來。
天黑下來,王長壽清晰地聽到晚飯的集結號聲,可他全身乏力在無法動彈。“公主”靜默地趴在一邊,不吃不喝忠實地看護著。記憶中才二年的時間啊,這條狗就已然成了條大狗。想當初,好多人包括王長壽自己都沒有見過這般呆頭呆腦的動物,根本和聰明就無法相題並論。所以在起名時,好多人就建議冠以威猛、粗獷些的名,可惟獨沒有想到最後定下的卻是“公主”這可愛的名字。
“公主”在警隊叫開後,好多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新來了母犬,可等真正目睹了它的尊榮才覺得不可思議。然而“公主”在參加的幾次任務中表現非常出色,最與眾不同於其它狗的是是它有著母性的細膩和耐心。“公主”用行動證明了王長壽的正確決策。之後,他逢人便同詩人穆旦一樣,呤詠出那句長久不衰的名句:在我們黑暗的孤獨裡有一線微光,這一線微光使我們留戀黑暗,這一線微光給我們幻象的騷擾,在黎明確定我們的虛無以前。
可惜沒有人懂這種詩意的深沉。
4
操練場上熱火朝天,口令聲,番號聲風風火火地重疊在一起,演奏成為一曲警營的大合唱。太陽也一天天成熟起來,把人眼照耀得只能色色地眯著觀望。偌大的訓練場上無風無息,甚至找不到一株綠草,沒有了綠色的點綴,練兵場才格外露出了它的猙獰與恐怖,魔鬼一樣張著大大的嘴,似乎要吞噬所有的生命。這裡的生命彷彿只有成天訓練得灰頭土臉計程車兵們,他們每天的功課就是在這層厚厚的砂礫地來來回回地摸爬滾打,留下血與汗的簽名。
嚴格自上次當著全班人檢討過後,便不去享受草地的恩慧了。人要有些志氣的。也罷,這些不快的事情他都認了,沒辦法,誰讓咱自己不長眼睛呢?他安慰自己。但不論怎樣,專業書是不能丟下的。於是,他打掃完狗舍便呆和狗呆在一起,雖然那股子騷味特別重,但總歸是寧靜的,自由的,無憂無慮的。在這裡,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就跑過了一圈,把地上的影子從東到西往後撥去,有些像夏收時清場的耙子,一點點,一片片,把散佈在打麥場的麥粒攢攏在一起。狗也是不喜歡靜寞的,總會找些喜歡的事情來做。它一會舔舔嚴格的手背,一會兒又和藹可親地用背使勁往嚴格的腿上蹭,那些掉落的狗毛就在陽光下晶瑩閃爍、徐徐非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