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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他除了孫若非,已經不接客了.其實就連孫若非這一兩年間來的也少了,想必是做了皇太女的師傅不太好意思再來勾欄院了.
邵琳琅的下首是一個清瘦的女人,那目光隱隱露著凌厲,雖然看扶桑的眼睛充滿了傾慕,可男人卻不想和這種寡情的女人在一起.
司空悠然扶桑是早就認識的,這個浪蕩女子幾乎宿遍了京城有名的窯子,見她笑嘻嘻地盯著自己看,扶桑便回她一個嫵媚的笑,便轉過了身.
那一身紫衣的女將軍真正是個出色的人物,可惜扶桑上下幾眼便看出了他是個男人.雖然這在坐的女人們都被他矇混了過去,可男人與男人之間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只一眼便會認定對方.見童青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扶桑不由也在心裡暗自冷笑.把目光調轉到了他身邊的葉青虹.
自從男人一走出來,目光便暗暗留意這個年輕女人.她年紀不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鳳目流轉間有一股說不出的邪魅和妖嬈,可又與男兒家的嬌態不同,她的氣質裡隱隱透著的是沉著與一種看透世事的嘲諷.一樣的冷漠淡泊,可卻也孫若非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個女人淡漠不屑的眼眸後隱藏著一種熱情,那是被塵世所埋沒的人所沒有的,彷彿是冰川下的火山,透過那冰層也能看到那顆蓬勃的心.
扶桑自幼被賣,只感覺到人情涼薄,感覺對於他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可是長期的冷漠也讓他對葉青虹這樣的人在潛意識裡充滿了渴望.她的舉手投足彷彿都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吸引著別人,即使是扶桑這樣閱人無數的男人也無法抗拒.就像飛蛾看到了火光,忍不住地就想靠近.
可是葉青虹的表情卻出奇的冷漠,就在兩個人目光對視的一刻,那一雙鳳目並沒有其她女人的慾望,有的卻只是一種深深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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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起自己.
扶桑在看明白葉青虹眼神的一瞬,只覺得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一下子刺破了他已經漸漸結殼的冷硬的心,直扎到了最柔軟的部分,痛得他幾乎滯息.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有這種感覺,她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彷彿都能讓扶桑記一輩子.男人媚人的大眼睛裡充滿著不甘.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一看到葉青虹對自己冷漠的表情,他的心就痛得縮在了一起.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被人看低,可卻是扶桑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懊惱.
席間的氣氛雖然熱烈,可是總有些詭異.
扶桑看了看梁非爭身邊坐著的小侍春雨,這個男人是聽風樓出來的,可後來卻被這個顯龍的來使贖了身.扶桑不知道這個梁非爭要做什麼,可他卻看到春雨平靜的外表下彷彿有些不安.
眾人要葉青虹行酒令,扶桑雖然被她冷落,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因為男人知道,她討厭自己,以後只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
葉青虹取銀箸擊玉盞而歌,歌詞是扶桑從未聽過的,可卻句句似乎都唱進了男人的心裡.那年輕而漂亮的側影雖然冷漠,可眉宇間卻有一絲縈繞不去的柔情,讓葉青虹整個人都靈動起來.
扶桑看著這個年輕的女人,心裡升起一種這輩子從未體驗過的情感,心裡的慾望叫囂著想要靠她更近,抵死纏綿.
男人不知道這種感情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可他知道,如果得不到眼前這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快樂……
一年以後,當扶桑再想起那時的行為,只覺得自己簡直是天下最傻的人.
這已經是他沒了孩子幾個月以後的事……
提筆在畫紙上最後添點顏色,扶桑看著手裡終於完成的葉青虹的畫像,心裡說不出的淒冷.
昨天是她娶憐月的日子,她那麼喜歡他,應該對也是好吧……
“啪”的一聲扔下手裡的筆,扶桑轉身便叫小童,又從櫃子裡翻出了一件新做的衣裳換了,便吩咐要出門.
服侍的人見樓主心情不好,又開始喜怒無常了,便不敢再耽擱,忙命人套馬車來.
扶桑來到聽風樓的正廳,只見春芹正教訓一個小倌兒呢,那男人一張小臉哭得紅紅的,又羞又怕.
見樓主出來了,春芹忙上前道:“喲!這是去孫大人府上啊?”
扶桑扭了扭身子,冷冷然地媚笑道:“可不是,前幾天她就說今兒是她生日,讓我去捧場.”
春芹聽了這話,臉上的肉似乎抽動了一下,可轉而臉上滿是笑容道:“樓主就不怕那葉家的大小姐找您……哎呀,我倒忘了,聽說她娶了咱們這裡的憐月,恐怕現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