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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稍稍放鬆,他們一直憂心袁隗會被激怒,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
本來有些尷尬的丁宮,劉弘心裡也是大鬆口氣,這袁隗只是發洩了一句,倒是沒有失分寸,那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朕不認同卿家的說法。”大殿的最前方,少年皇帝輕飄飄說了句。
本來放鬆下的眾人,心臟驟縮,雙眼大睜,驚愕不已的看著劉辯。
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荀攸嘴唇蠕動,欲言又止,心慌意亂。
現在對袁家動手,那後果的可比誅滅閹黨、外戚加起來還要嚴重啊!
朝廷將出現一大塊真空!地方上望著袁家的世家大族會離心離德,令大漢朝廷的控制力急劇下滑!
袁隗枯瘦的臉上出現一絲冷意,雙眼深邃,抬著手,語氣輕淡,道:“請陛下賜教。”
劉辯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轉著念,臉上笑容更多,不慌不忙的道:“在朕看來,朋黨之人,不在品性,亦與德行無關。所謂大忠若奸,大奸若忠,奸邪之輩,豈會將‘奸忠’刻寫在臉上?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不到最後,誰能看得出忠奸?辯得清真偽?”
荀攸聽著劉辯的話,雙眼發亮,咀嚼著‘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心神震動,突然伏身大聲道:“陛下聖明!”
丁宮,劉弘迅速跟上,道:“陛下聖明!”
有人領頭,其他人就是有其他心思,也不得不跟上了。
“陛下聖明!”卻非殿裡,此起彼伏的喊著。
袁隗明知道劉辯這話是在點他,但見劉辯沒有拔刀,神情微緩,伏身道:“陛下聖明。”
劉辯看著這群人,心裡冷笑,暗自道:差不多了。
“免禮。”劉辯一揮手道。
“謝陛下。”朝臣們起身,望著劉辯的目光各有異色,心潮起伏不定。
丁宮,劉弘,皇甫嵩,荀攸等人,神情多少有振奮色,目光熾熱。
他們這位陛下果然睿智,這番道理看似尋常,實則蘊含大道理,一般人根本說不出來!
袁基等人恢復平靜,心頭鬆了口氣,至少,這位陛下沒有讓場面難堪、不可收拾。
董卓隨大流的伏身又起身,端坐不動,面色嚴肅,心裡暗自警惕,短短時間,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小皇帝對袁家很不滿!
‘袁隗這老東西誆騙老夫!’董卓心裡憤怒。
劉辯面帶笑容,目光冷靜的掃過這一殿人的表情,稍微活動下坐麻的雙腿,繼續道:“朋黨之徒,其實很容易辨別。比如,獨斷專行,阻塞言路,一人言事,排斥異己,私相授受,任人唯親,黨羽眾多,顧私利而忘公議。”
說到這裡,劉辯話頭一轉,道:“就好比這次的‘新制’,是朝廷袞袞諸公皆是費心竭力,夙興夜寐,精心設計而出,卻有一些人抱團跳出來,眾口一詞,奏本上的字句高度相似,行裡行外一個意思。他們有沒有結黨?這般反對,是因公還是營私?諸位卿家說一說。”
誰都沒想到,劉辯繞了一圈,居然繞到了‘新制’上!
袁基,黃琬等人不動聲色的悄悄對視一眼,心頭不安。
所謂的抱團反對,字句高度相似,說的不就是他們?
即便是董卓也有些不自然了,他的反對奏本,就是袁隗親手教著寫的!
“回陛下,”
作為新貴,‘新制’的既得利益者,荀攸肅色抬手,道:“臣以為,新制所出,皆是水到渠成,非大修大改,合乎法度。”
只要不是衝著袁隗或者整體袁家,袁基,黃琬之流,可以隨意處置。
之前有些尷尬的丁宮,此刻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若是真有朝臣結黨,閹黨前車之鑑不遠,臣請嚴懲!”
劉弘也有意藉機削弱袁家,抬起手跟著道:“臣請陛下展示奏本,群臣共見之下,以示公允。”
劉辯心裡皺眉,這二位真是分不清重點,笑著擺擺手,道:“朕說過了,今日只是討論,不扣帽子,不論罪。且說說這新制,若有不同想法,大可暢所欲言,無需顧忌。”
袁隗眉頭皺了下,這種情形之下,誰還敢有不同意見,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朝臣們,他們是朋黨嗎?
這哪裡是不扣帽子!
袁隗面無表情,情知不能在這上面爭論,沉吟著道:“陛下,新制,茲事體大,還請從長計議,不可急促,以免朝野慌亂,生出事端,妥善為要。”
‘想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