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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重愣了下,旋即明白,噗通跪地,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劉辯坐正身體,接過潘隱遞過來的茶杯,吹著茶水,道:“朕記得,祖母出身番籍,不適合留在宮裡,你去見祖母,請她移居河間。”
董重臉色驟變,他是董太后的侄子,有今天,全是依賴董太后,若是董太后被髮配去了河間,他就沒了靠山!
劉辯喝了口茶,也不看他,語氣寡淡無奇的道:“怎麼不說話了?有困難?”
“沒有困難!陛下,臣這就去!”
劉辯話音一落,董重就急聲道。然後就起身,快步往外走。
他清楚的明白,要是不去,或者不能勸說董太后去河間,他的驃騎將軍就沒了!
劉辯送走了這董重,終於可以安靜一陣子了。
他半坐半躺,閉著眼,有節奏的呼吸,慢慢的放鬆。
此時,大將軍府。
後堂之內,何進坐北朝南,雙手放在雙膝上,臉上的橫肉堆積,雙眼瞪的奇大,直視著身前的眾人,兇相十足。
三公,尚書王允,主簿陳琳等人在這裡。
因為這次‘正君除賊’,很多人還在各種麻煩中,是以比往日稍顯冷清。
太尉劉虞有些喪氣,嘆道:“除惡務盡,今日留下那蹇碩,怕是日後還要多生事端。”
司空劉弘搖頭,不贊同的道:“十二常侍基本已除去,想必那蹇碩也不敢再為非作歹了。”
司徒丁宮卻更加悲觀,道:“自桓帝以來,黨錮之後,郎官干政幾十年,即便這次殺了那十二常侍,還會有新的十二常侍,殺不盡,趕不絕,奈何奈何……”
王允神色沉思,沒有插話。
倒是陳琳道:“大將軍與諸君今日行雷霆手段,最重要的目的是正君,今太子已登極,便是最大的功成!雖然逃脫了一個蹇碩,可陛下是大將軍的外甥,太后是大將軍的親妹,宮內宮外皆須仰仗大將軍,區區一個蹇碩,反手可滅之,三公切勿憂慮。”
一直沉著臉的何進聽著陳琳的話,稍稍緩和。
何進看向劉虞,道:“伯安,你怎麼說?”
伯安,劉虞的字。
劉虞長嘆一聲,道:“不瞞大將軍,經此一事,我想掛印歸鄉。”
自從黨錮之後,三公換的是愈發頻繁,尤其是黃巾軍之亂爆發後,三公走馬觀燈,換了不知道多少。
何進哼了聲,不滿的道:“此事再議。老夫說的是陛下,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劉虞好像瞬間來了精神,沉吟著道:“陛下……向來怯弱,德陽殿的種種,似是有人教唆又好似不是,行事分明,條理清晰,好像早有算計,不像事急反應。”
別說是十幾歲剛剛正位的太子,哪怕換做是靈帝,也不可能處置的這般乾脆利落,不見慌亂。
丁宮看向劉虞,道:“我之前也有此想法,可宮裡的人我們都清楚,誰人能教唆陛下做到這般?若是不是,這……莫不是陛下一直在韜光養晦,以避禍事?”
丁宮說到這裡,突然住口,看向何進。
何進對劉辯這個大外甥太過了解,可想著之前劉辯的表現,也不由得懷疑起來,道:“先帝一直喜歡皇子協,廢嫡立幼之言不是一次兩次,若陛下因此而蟄伏,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時間,後堂之內陷入了怪異的眼神交流中。
他們對於今天,這位新陛下的意外反應,深感疑惑,雖然勉強找到了這個理由,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接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允忽然開口道:“大將軍,陛下之事暫且可不放置,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救出袁紹。”
提到袁紹,眾人的神色齊齊變成了凝色,各自思索,沒人開口。
袁紹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原本隸屬於蹇碩,靈帝死後,在何進的命令下,率兵殺入禁宮,從北向南,將北宮殺穿,一直殺到禁宮最深處,劉辯的跟前。
這種行為,哪個皇帝不害怕,尤其是剛剛繼位的第一天!
但袁紹是奉了何進的命令,當時除了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曹操,淳于瓊等人外,三公,還有王允等諸多朝廷高官都在場,可以說,‘誅殺十二常侍’是以外戚為首的文官集團的集體意志。
一旦袁紹被定罪,他們這些人也撇不開!
黨錮之禍並沒有多遠,要是再來一次,沒人能接受!
抓捕數百朝廷大小官員,上千人被禁止入仕,大部分還都是名門世家,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