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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堆縑帛,頓了下,潘隱就將剛才地牢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劉辯。
劉辯聽得若有所思,側頭斜視著蹇碩,笑著道:“他們說的,其實還是有搏一搏的可能的。”
蹇碩噗通一聲跪地,語氣謙卑的道:“陛下,先帝一直教導小人要忠君,您是先帝所立的太子,繼位合乎天命,小人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劉辯靜靜的沒有說話,好一陣子才慢慢說道:“朕還是信你的,不然也不會獨救你。去吧,與南宮的曹操商討一下皇城的交叉防守事宜,拿出條陳來給朕。”
蹇碩滿心緊張不敢鬆懈,躬著身道:“是。小人告退。”
等蹇碩離開,劉辯就轉頭看向潘隱,道:“你識字嗎?”
潘隱一怔,道:“小人識得一些。陛下,剛才……”
劉辯擺了擺手,道:“待會兒說,站朕邊上,給朕念出這些縑帛。”
潘隱有些疑惑,只當劉辯是累了,連忙站到劉辯身旁,看了眼這最上面的縑帛,輕聲念道:“臣幷州牧董卓上奏……”
潘隱念著,餘光時不時瞥向劉辯。
劉辯跪坐著,低著頭,看著縑帛上的字,認真的分辨,暗記。
潘隱唸完一道,等了一會兒,劉辯這才反應過來,拿開放出下面一道。
潘隱不疑有他,再次念道:“臣都鄉侯、左將軍皇甫嵩上稟……”
‘原來這是皇甫啊……’
劉辯不動聲色,心裡腹誹,他剛才連蒙帶猜了半天。
“臣執金吾袁逢謹奏:臣微薄之命,上進三公,恩澤賴天,承於陛下……年老體衰,病多思沉,伏請容歸……”
‘袁逢……’劉辯暗暗記著。
這一讀一聽,就到了半夜。
劉辯伸了懶腰,擺了擺手,道:“好了,今天就到這,你去休息吧。”
潘隱心裡疑惑不解,這十幾份縑帛,翻來覆去唸了十幾遍,他心裡不禁猜測:是陛下要重用這些人嗎?
這時,潘隱才忽然想起來,小心謹慎的看著劉辯道:“陛下,之前,蹇碩說,有很多貴重之物,要送給小人……”
劉辯打著呵欠起身,道:“送了你就收著。張讓那些人,今後你一個人去審,將他們的黨羽名單以及所有家財,全數收繳入中府。”
潘隱見劉辯好像真的不在意,心懷不安,小心謹慎的上前領著劉辯去寢宮。
劉辯太累了,這一天過的真是刺激,勾心鬥角,幾番算計,讓他腦細胞過度消耗,又緊張又興奮,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劉辯睡不著,不知道多少人同樣睡不著。
守在劉辯寢門外的潘隱,看著天空中的月色,仍舊不敢置信,像是做夢一樣,他成高不可攀的大長秋了?
何太后太激動了,激動在她的宮裡翩翩起舞。
平洪殿前的蹇碩,站在殿前,影子拉的很長。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也太過出乎他們的意料,始料未及之下,就是倉皇應對,應對之後,就是恐懼、忐忑、遲疑、反覆,掙扎、糾結。
張讓等人的話一直在他耳邊,他知道這不全是想要拉他下水,有一定道理。
可他更清楚,一旦真的去做,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那位少年陛下,心機深得可怕,他今天但凡表現出一點異心,怕是早就身首異處,屍體涼透。
現在的他,只有一條活命的路,那就是忠君,忠於新君!
宮外,就更多人無眠了。
新皇帝的表現,太出乎他們的意外,完全不似以往,他們認為的那種軟弱無能,膽怯懦弱之人。
這裡面有太多揣測,令原本就如沸鍋的大漢朝廷,平添了變數。
偌大的皇宮,經過白天的血洗,現在很安靜,除了芳林園邊上的地牢。
張讓,趙忠,郭勝等十多人被分開用刑。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就是鞭子抽。
不過十幾下,就有人開始招供了。
潘隱安排的人,開始做審訊記錄。
但是看著他們的朋黨名單以及供出的財產,審訊的小黃門都嚇了一大跳。
還是有兩個嘴硬的,但只是換了一個刑具,這十一常侍就都招供了。
到了天亮,審訊的黃門做好供狀,不大不小的箱子,送到了潘隱面前。
潘隱只是看了幾張就雙手發抖,還是強忍著繼續看下去。
他能猜到這十一個常侍會黨羽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