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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道,“咱便不進去了,丟過來照樣接得住。”
另一個和藹可親的男人卻道:“怕只怕接得住,卻未必帶得走吧。”
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的黑暗中風聲虎虎,似有人正大力出招,卻聽不見對方回應的聲音。半晌,風聲戛然而止,只聽那和藹可親的聲音緩緩道:“失禮,失禮。”那陰陽怪氣的男人卻不再出聲,門口那兩條姿態曼妙的身影也似有些僵硬了,氣氛十分沉重。
馬老大忽然眼珠一轉,嬌笑道:“病姐姐說得的確有理,妹子這便將這小子丟過去。”說罷便拎起我的脖領,做勢要丟。
誰料她還未及揚手,門外忽然電光石火般飛進一物,正中癱坐在地的醉漢的胸口,他應聲而倒。倒下後我這才看清那物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布鞋,卻緊緊貼在他胸口,彷彿鞋裡有隻無形的腳一般,而醉漢的面色也立即由紅轉青,脖頸掙了一掙,便軟了下去,看上去竟是氣絕身亡了。我忽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而脖領上馬老大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只聽那和藹可親的聲音道:“要丟,便照這樣子丟。”
門口那兩條影子也似怔住了,右邊的那個忽然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的臭婆姨,老孃忍耐你多時了,這次絕饒不了你。”一邊罵,一邊運指如風,向左邊撲過去。左邊那個愣了一愣,方才抽身避過,也回罵道:“臭婆姨你罵誰?今天老孃倒要看看是誰饒不了誰——”一邊罵一邊出手招架,兩人你來我往拆了若干招,眼看就打到了窗邊,看不清哪個先出了視窗,另一個便風一般跟了出去,轉眼間叫罵聲便遠去了。
馬老大卻好像什麼也沒看見,輕輕將我放回地上,又清了清嗓子,方才緩緩道:“人便放在此地,憑大師處置,妹子與兩個不成才的兄弟這就告退了。”
那和藹的聲音卻笑道:“世人愚濁啊!成不成材又如何?一樣要飽受生老病死的折磨,又是何苦呢?不如早登極樂早託生——”話音未落,便有三道風聲挾著什物,分別向龍五、白衣秀士與馬老大飛了過去。馬老大立即俯身抱住我就地一滾。我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卻發現飛向馬老大的什物竟在半空轉了個彎,又向我們疾飛下來,而馬老大剛剛就地起身,已絕無避開的可能。她卻忽然挾住我的肋下,向那物飛來的方向一送,我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心幾乎要跳出口來。半晌,卻未有什麼動靜,乍著膽子睜開眼一看,什麼也沒有,低頭才發現一隻玫紅繡花鞋正落在我面前不到一寸的地上。我額上的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那和藹之人竟能將輕飄飄一隻繡花鞋變為殺人利器,且運用自如不說,這鞋看上去非常眼熟,好像是方才提燈的綵衣丫鬟腳上的。滿院子逃散的下人們不知什麼時候竟已悄然無聲了,那這隻鞋……難道……我實在忍不住,哇一口吐了出來。而肚裡其實空空如也,只嘔出了些酸苦的粘液,眼淚也流了下來。
馬老大卻依然緊抓著我不放,雖然手仍在抖,卻感覺得出是在儘量控制。她將我抱在懷裡,緩緩起身道:“‘趕盡殺絕死禪師’果然普度一切眾生,只是妹子感動起來,不知為何手也有些抽筋,哎呀,可別不小心扼死了這位小兄弟才好。”
那和藹的聲音笑道:“不要緊,橫豎這位小兄弟遲早也是要死的,只是扼的時候最好狠些個,免得讓小兄弟受太多苦楚。”
我正吐得上氣不接下氣,聽了這話手也涼了,閉上眼睛道:“馬老大,你快些動手吧,我已經受夠了。”
馬老大卻在我手臂上掐了一記,我疼得“哎呀”一聲,她卻悄聲在我耳邊說:“想活就聽我的。”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和藹的聲音道:“這位小兄弟居然頗有慧根,不如隨我來一併參研吧。”話音方落,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禪師便緩緩走了進來,神情瀟灑,氣度不凡,竟飄飄然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完全不像什麼“趕盡殺絕死禪師”的樣子,可我的眼角立刻瞥到了龍五和那白衣秀士的屍首,幾乎又要嘔吐起來。
馬老大忽然一手抱緊了我,一手指著門外顫聲道:“哎呀,那不是‘世人本來不該生’,他,他——”
老禪師並不回頭,仍緩緩向馬老大走來,一邊微笑道:“他方才已明白自己也一樣不該生了……”說到“了”字,忽然臉色一變,似有所聞,疾忙轉身,竟見一個瘦骨嶙峋的藍衣書生果然自黑暗中僵硬地一下下跳了過來,跳到門口,還隱約可見他七竅流血、雙目突出,神情十分詭異。老禪師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便在這剎那間,自方才那兩個爭鬥的女子跳出的視窗飛進一道烏光,直打老禪師而去,老禪師剛一側身閃過,馬老大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