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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光寶儀!”
孫敏呆了一呆,道:
“你怎也知道!”
呂南人不禁又無法回答,凌琳秋波一轉,偷偷望了他一眼,輕聲道:“媽,你說下去嘛。”
孫敏俯首沈吟半晌,輕輕長嘆一聲,目光抬處,望向呂南人,但終於又自緩緩接著說著:
“那果然是“璇光寶儀”,姓許的見了,也脫口大呼起來,萬大哥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表情,突地伸手一拋,竟將這希世奇珍拋到這深不見底的絕壑裡去了,姓許的又大吃了一驚,還以為萬大哥瘋了,大喝一聲:“你幹什麼。”跑到欄杆邊,俯首下望,那“璇光寶儀”一落千丈,那裡還有影子,而且他俯首望了許久,竟連一點落地的聲音都沒有。”
她嘆息一聲,又道:
“過了半晌,萬大哥才緩緩道:“你我兩人,到這下面去,誰找著此物,便是誰勝,萬大哥說話總是這麼簡短,但我們聽了,卻不禁都嚇了一跳,那姓許的也像是為之一驚,但立刻又縱聲狂笑起來,連連道:“好辦法,我們這一次,大約總有一人會死了。”萬大哥卻冷冷道:“說不定你我兩人,誰也不用想活著回來了。””
呂南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凌琳卻嬌喚一聲,輕輕道:
“這又何苦!”
孫敏嘆道:
“那時候我們聽了他的話,都嚇得說不出話來,大姐更是哭得傷心,那姓許的就說:“繩子倒不少。”萬大哥說!“一人一半,援繩下去。”拿起繩子,分成兩半,道:“你先挑。”姓許的看也不看,就拿了一段,道:“長倒很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到底。”萬大哥冷冷道:“我也不知道,說不定離底還有千百丈。”那姓許的哈哈大笑道:“如是這樣,那你我兩人,當真是誰也不要想活著回來了。””
凌琳忍不住輕輕嘆道:
“真奇怪,他們為什麼都不怕死。”
她年紀還輕,尚不知道人們為了許多種原因,都會將生死之事看很淡——那就是深切的愛和恨,仁和義,以及爭取自由的力量。
孫敏目光一轉,像是想責備她愛女的插口,但卻又輕嘆一聲,仍然接著道:
“那時候姓許的狂笑之聲,和大姐的痛哭之聲,便我忍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噤,那姓許的卻大笑道:“要走現在就走。”萬大哥道:“正是。”兩人一齊將繩頭拋了下去,將另一頭牢牢結住在一棵大樹上,那時大姐和虹兒忍不住跳起來,抱著大哥,大哥心裡想必也難受得很,但卻冷冷道:“我又不一定會死,哭什麼。”一把將大姐推開,大姐竟被他推倒在地上。”
呂南人苦嘆一聲,忍不住勸慰道:
“這絕壑雖深,但有這麼長的繩索可以攀援,再加上他兩人有如此武功,依小鄙之見,說不定他兩人此番都能生還也未可知。”
他說的雖大半是勸慰之言,其實卻也有幾分道理。
但孫敏卻長嘆道:
“按照常理來說,這當然可能,但他們兩人如此仇恨,在這種時候,當然會彼此各下毒手,又怎會讓對方安穩地援繩而下呢?”
呂南人長嘆著垂下頭去。
孫敏又道:
“在那種情況下,誰也無法阻止他們,姓許的走到欄杆邊,忽然又退了回來,連聲道:“不行,不行。”我心裡一喜,還當他不願和萬大哥真的一拚生死,大姐也痛哭著求他,那知他卻道:“你我兩人,一齊下去了吧,上面的人,若是將我的繩索割斷,那我豈非是自白送了性命。””
呂南人忖道:
“唉——這兩人不但武功相若,心計卻也相當,唉——上天既生了“鐵面孤行客”萬天萍,為何又偏偏要再生個“妙手”許白呢?”
孫敏接道:
“我聽了就趕緊連聲稱是,勸他們另外想辦法,我雖然知道勸他們不住,只望他們能拖些時間,那知萬大哥卻冷冷道:“那麼叩他們全到裡面去好了,他們便無法知道那條繩索是你的。”這時候叫——唉,她本想說:“這時候我看到大姐面上露出一絲喜色,我心裡也想,我們進去了,難道不能出來嗎?難道我們就不能偷看你是從那條繩索攀援下去的嗎?””
但是這後面半段話,她卻沒有說出來,她只是輕嘆一聲,道:
“那姓許的聽了大哥的話,突地又大笑起來,大笑聲中,身形突地的溜溜一轉,我方自一愕,只覺脅下一麻,已被他點中了穴道,大姐,虹兒,和丫環們也都全被他點了穴道,萬大哥卻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更不阻止,那時我心裡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