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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琳緩緩抬起頭來,嫣然一笑,紅生雙頰“嚶嚀”一聲,轉身撲進她媽媽懷裡,孫敏的目光,慈愛地落到她如雲的柔發上,心裡頓覺放下了一樣心事,但卻又似乎覺得,像是失落了什麼。
呂南人既不敢接觸到孫敏的目光,更不敢見到萬虹的目光。
他呆呆地愕了半晌,方自沈聲道:
“許……萬兩位老前輩怎麼樣了?”
他“許”字已自出口,才想到在這悽苦痛哭著的萬氏母女前面,又怎忍出問起“妙手”許白來。
只見萬夫人茫然搖了搖頭,又自放聲痛哭起來,萬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更像是什麼話也沒有聽到。
他乾咳一聲,回過頭去,望向孫敏!
“那兩位前輩怎樣了?”
孫敏長嘆一聲,還未來得及答話,卻聽凌琳已自在她懷中俏語道:
“媽,人家在問你話呢。”
孫敏目光再次溫柔地落在她愛女身上!心中真是悲喜交集。
她見到了這種情形,自然知道她愛女已對呂南人有了極深的情感,這她非但不反對,而且還高興,因為她知道面前這年輕人,是可以付託終身的,但她又怕這僅是她愛女的片面相思,她深知琳兒的脾氣,如果真是這樣,定必造成悲劇。
她又愕了一會,方嘆道:
“你們早來一步,唉——真想不到世上會有這種冤家。”
她悲哀地嘆息了數聲,方道:
“剛剛你們走了,我本來也想跟去的,那知我剛一轉身,那邊我姐——萬大哥已走了出來,他看到我,像是一愕,我大姐也出來了,看見我,立刻就撥出聲來,我和大姐已有許多年不見了,上次我來的時候,北修——”
她眼眶一紅,伸手微拭,方自接道:
“唉——就在這時候,那姓許的又大罵了起來,我看見萬大哥的面色,鐵青得怕人,大姐不住地說:“你們兩人有什麼冤仇拚了這麼多年命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萬大哥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大姐的話,我看到姓許的和萬大哥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直像是有殺父深仇的,就也勸道:
“許大俠,世上沒有解不開的冤仇,你又何苦如此,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看不開呢,而且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呀。”
但是——,唉,這姓許的眼睛瞪得就像銅鈴一樣,竟也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呂南人暗歎一聲,心想:
“看來自從無量山巔之事發生之後,這兩人的仇恨果真越結越深了。”他突然想起“妙手”許白大喝一聲:“還我血來!”的樣子,忍不住心頭一凜,只聽孫敏沉重地嘆息著接道:
“於是我向對面的萬大哥高呼!“萬大哥!你難道不替大姐和侄女兒想想嗎,你這樣——”那知我話還沒有說完,萬大哥突地一抬手,丟擲一條綵帶來,那姓許的哈哈大笑著道:
“老猴子,果然還有種。”笑聲未了,他人已過去了。”
她輕輕一嘆,心裡像是在暗暗讚佩著這“姓許的”武功,但她口中自然不會說出來。
她只是接著道:
“我只當那姓許的一過去就要動手,那知他掠過去後,卻先向已忍不住痛哭起來的大姐當頭一揖,說什麼他和萬大哥實在有不能解的冤仇,今日無論是誰殺了誰,他對大姐都很抱歉,“因為”他說:“因為讓一個沒有犯過什麼錯誤的人受罪,的確不對,但這隻能怪姓萬的,不能怪我許白。”大姐就問他是什麼仇恨,這麼深,他看了看虹兒,又看了看大姐,搖搖頭,狂笑起來,卻沒有說出。”
呂南人暗歎一聲,忖道:
“這“妙手”許白倒真是個堂堂漢子,不願將這種事在人家妻女的面前說出,唉他雖有柔腸傲骨,但卻少了幾分仁心,是以終究會落得如此下場”他心念至此,口中竟脫口低語道:
“唉——他們的確有著些不可解的仇恨——”
孫敏一愕,道:
“難道你知道嗎?”
呂南人目光一轉,只見人人都在望著自己,他不禁暗罵自己糊塗,怎地將這等事漏口出來,沈吟半晌,搖頭說道:
“我這不過是是猜想而已——後來呢?”
他巧妙地用“後來呢”三個字,將話題轉開。
孫敏便又接道:
“萬大哥面色鐵青,一聲不響地望著他,只到他說話完了,萬大哥才說:“你不必廢話,我既然將你接過,自然要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