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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她訥訥地,“我只是……”
“擔心他而已?”無音好心地替她好了個藉口。
“其實我回看他也不過是……”小臉漸漸泛上緋色的碧落,辭窮地頻轉著十指。
葉行遠索性也下水作陪,“習慣成自然,加上閒著也是閒著,所以就打發一下時間?”
“對,差不多就像你們說的那樣。”反正都被他們看見了,她乾脆就照他們給的後路大剌剌地點頭。
“你的臉皮愈來愈厚了。”很想替黃泉掬一把同情淚的葉行遠,不敢苟同地搖首。
“我記得一曾對我說過,撒謊是種欺人欺己的惡習。”無音拍拍她的肩頭,實在不懂事事精明的她,為何在自己的事上頭就硬要裝傻扮糊塗?
遭兩人合攻的碧落,抿著小嘴不置一詞。
“好了,既然話已帶到,咋們也該回去了。”留給她一個臺階下的無音,趕在碧落翻臉之前挽著葉行遠的手臂朝門外走。
葉行遠不滿地繞高了劍眉,“你就這樣放她一馬?”也不想想黃泉因那隻妖鏡吃了多少苦頭,她居然還同情那個害黃泉一等就是十年的女人?
“這樣就夠了。”瞭解碧落的她微笑地搖首,“相信我,自討苦吃的她也不好受的。”
一顆心被他們打亂的碧落,在他們走後,自懷中取出那面她用來觀看黃泉的銅鏡,站在窗畔的她,就著外頭灑落的日光,微眯著水眸,一如以往地看著鏡中可望而不可及的黃泉,並習慣性地以指輕輕走過鏡中人的臉龐。
在發現自己又在做什麼後,急急收回手的碧落,反手將銅鏡擱蓋在窗畔的小桌上,心煩意亂地在屋內踱來踱去,但最終,敵不過內心煎熬的她,還是踱回鏡前,拿起銅鏡,依戀地看著鏡中那個在外頭四處尋她的黃泉。
她還記得他在十七歲那年習對她說的那些話,那些,她貼心收藏的字字句句。
碧落……
我喜歡你。
請你記得,我喜歡你。
這麼多年來,那些沉澱在她心頭的話語,從不曾遭時光的銷蝕,即使離開了再遠,它們依然安靜地等在原地待她回首顧看,每當她在夜深人靜時,溫習起黃泉那份年少時的心情,那些宛如魔咒般的字句,便會索繞在她的耳邊不肯放她入眠,說這些話的黃泉怎會知道,他的一席話,便是她多年來的思念。
低首將妥善收藏的紙張自懷中取出,就著銅鏡反射的日光,碧落攤開那張黃泉親手為她寫下的誓言。
上窮碧落下黃泉。
帶著點不捨的心情,修剪得圓潤的指尖,小心地滑過紙張上蒼勁有力的字跡,那夜黃泉戀慕的眼神,也隨著指尖下的墨跡,重新回到她的面前。
他都已經二十七歲了……
“騙子。”就算他不會放棄,就算他再有心尋她那有如何?他根本就不可能陪她那麼久。
一顆淚珠滴落在泛黃的紙張上,緩緩地,模糊了黃泉的字跡。
在人間待了那麼多年,他記得其他眾生曾對妖類下了個結語。
妖類生性愛私愛己,對他物絕少有愛,更遑論是情,此外,妖類還有一特色,即使與嬸魔等他界眾生一般,皆擁有永恆的生命與不變的青春,雖說妖界並無限制妖與人來往,但妖與人相戀,卻常因天性與永恆這兩點而很少有好結果。
這個說法或許對妖類都很適用,只除了眼前的這對夫婦例外。
照例返家的黃泉,微側著身子倚在廊柱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對打他七歲起就忘了曾生過他的雙親,此刻正在王宮宮殿上,當著一票妖類的面,上演著眾妖皆已看膩的卿卿我我戲碼。
也許是在殿上站了太久所致,也可能是眼前肉麻的畫面太令人麻木,黃泉忍不住再打了個呵欠,轉首看去,殿上點著頭打盹或是倚在柱旁夢周公的妖類也陣亡了不少,可那對位在上頭的夫婦,眼裡依然只有對方沒有他人。
眼睜睜的看著家醜繼續外揚,只能搖頭嘆息的黃泉,不只一次地在心底懷疑,他究竟是不是那對夫婦所生的兒子。
撇去他們永遠都處於熱戀期的感情不看,瞧瞧他那個徐娘半老的娘,和那個依舊年輕瀟灑的爹,這一人一妖不會覺得他們這種組合有些古怪,可全妖界都覺得怪極了。
他若沒記錯的話,好象打從他家孃親嫁進妖界起,妖界中的眾妖就愛拿他們夫妻的身份與壽命作文章,只盼這對極為不搭調的夫妻早早離開,關於這點,他那個愛妻至上的頑固老爹擺明了無所謂,而他家孃親也不會因他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