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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能夠撐多久。
答案是隻到房裡的火盆熄滅,因他……方才故意只在裡頭添了兩塊炭火而已。
凍得兩手發抖的碧落,在他拉開已被他體溫烘暖的厚被,朝身旁的位置拍了拍,彷彿看見春日來臨的碧落,當下放棄先前的執著,三兩下地跳沙鍋內了床榻,將他往外面推了點後,徑自擠在靠牆的內側裡背對著他。
“不準打歪主意。”在跟他搶過一半的厚被時,她不忘警告。
極力忍住臉上的笑意的黃泉,遵照她的話意規規矩矩地據在她限定的活動範圍內,但在身上所蓋的被子並不足以抵擋房內的寒氣,她隱隱的顫意透過身上的厚被傳來時,他皺起了眉心。
“靠過來,別讓我親自去抓你。”
面壁的碧落猶豫了很久,最終,挨不住冷意的她,還是依他的話轉身自他的身後擁住他,將身子靠上那具溫暖的軀體,側著臉,將面頰貼在寬闊的背後,一陣溫意,不久即自他的身上緩緩流渡至她所接觸到的每一部分。
夜色已深,厲吹的風雪仍在屋外咆哮呼號,林梢上大堆的積雪不時墜落在屋簷上撼動屋瓦,但碧落卻覺得四下很安靜,靜得,只聽得見他規律的心音,和他那淺淺的吐息。
整個人沉靜在他倆製造出來的融融暖意中,碧落覺得就連房裡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溫柔了,在被他的體溫燻得昏然欲睡時,殘雪落寞的容顏,卻鑽進她的心底,驅走了她的睡意。
那個時候,在看著殘雪一字注意地說著等待那回事時,她的頭上,肩上,像堆積了整座林間的雪花,又冷、有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什麼,在聽著那些話時,除了替殘雪感到不捨外,她還感到害怕,很怕,在不久的將來,這份等待的痛感將會落至她的身上,她不知道,屆時的她,是否也會有殘雪的那份勇敢。
光是這般與黃泉在一起,就已經用光了她這輩子所有的勇氣了。
盯著燭火毫無睡意的黃泉,在碧落忍不住再靠近他一些,環住他的手臂,也試著再將他擁緊一點時,阻擋住到了嘴邊的嘆息,不讓它逸出。
若即若離,忽遠忽近,一下子躲回她小小的鏡中不讓人知道她的心情,一下子,有像這般緊抱著他像是不能沒有他似的……
她知不知道,這種必須時時調適的心情,他已經獨自捱了好多年?到底該怎麼做,他才能縮短他倆即使靠得再近,也總會有空隙的距離?他不要像家人、像長輩、像朋友,他要的是一顆無畏的真心,可是為什麼最想要的,卻總是不被允許輕易得到?
他不想只當個她生命中的路過者。
還記得初到人間的那段日子,可說是他這輩子最辛苦且孤獨的歷程,但在那段慘淡的年少歲月裡,她的溫柔,撫平了他的落寞和孤寂,就是因為有她,所謂的寂寞,才沒有將他打倒。
他想,她永遠不會明白,要遺忘一個深藏在心底二十年的人,有多苦……
有多難。
不想因魔界的一隻魔而招來三界的撻伐,更不想讓三界有藉口興師,被逼得不得不在這等大雪日離開魔界的申屠令,嘴裡含著咕噥不斷的埋怨,在舉步皆難的雪地中努力邁開步伐。
自心魔死後,因雷頤之故,魔界紛亂動盪,頂替了心魔的位置忙於重整魔界的他,按理,應是忙得沒時間至人間四處覓食,也不該有閒暇跑來這深山野嶺踏雪的,可要不是那隻莫名其妙竄出來,想與他爭雄搶地位的影魔做得實在太過火,他也不需特意大老遠跑來這清理門戶。
他嘰嘰咕咕地邊走邊念,“被我逮到後,看我不把你大切八塊……”他就算肚子再餓,也不會吃到魂魄這麼上等的玩意,影魔既然敢頂著給三界圍剿的風險,這般大刺刺的在人間興風作浪?她是嫌他們魔界的名聲還不夠敗呀?
哼,以為擁有千年道行,就能把他自魔界之首的位置拖下來?那隻影魔會不會太過天真了些?要是他家的那隻臭小子願意管這樁閒事,根本就不需勞動他老人家親自出馬,只要派出那臭小子,就足以收拾掉那隻大言不慚的魔了。
但前提是,他家的那隻臭小子,得要有空把心自那個什麼師弟的身上拔出來。
不知不覺回想起心底最深處的隱憂,申屠令走著走著便停下腳步,發愁地蹲在雪地上仔細回想,曾經偷窺過燕小子夢境的老姐說過些什麼,好不擔心她所預言之事恐將會成真。
到底……為什麼申屠家會絕後?
可惡的老姐,要好所也說清楚嘛,害得他一頭霧水不說,有怎麼也拉不下臉為了這等小事去問燕小子問個清楚……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