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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永無止境;疼痛也是;恨亦然。
他一直以為這一切永遠都不會結束,直到那個男人悄無聲息地從闇黑的暗影中出現——
站在庭院中的男子,穿著一身的黑衣,幾乎和暗影融在一起。
剛開始,抱著熟睡的可卿下車的仇天放並沒有看到他,直到他抱著懷裡的女人進了庭院、踏上小徑,才看見那一大片的紅花和站在花叢中那名長髮的黑衣男人。
男人手持著澆花的花器,靜靜的站在樓梯旁的花叢中,花器的蓮蓬裡灑出清透的水滴,水滴落在紅花的花瓣上,匯聚成珠,有些滑落了,有些則殘留在豔紅的花瓣上,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他曾遠遠看過這個男人,知道他是咖啡店的老闆,這棟房子的屋主,可卿的房東,但從未被正式介紹過。
他本欲朝男人點頭招呼,卻在看清那人的面目時,頓時寒毛直豎。
他認得他。
那張臉,那雙眼,那圍繞在他身邊陰柔的氣息——
仇天放膽寒地在原地站定,不敢再進一步,一股難以剋制的衝動,讓他幾乎想抱著懷裡心愛的女人轉身就跑,跑得遠遠的,離這人越遠越好。
“晚安。”
花器潑灑的水停了,男人低沉的問候響起。
他聞聲一震,更加確定,對方卻仍站在原地,輕鬆的握著花器,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抱著可卿,壓抑著不安,強迫自己點頭開口。
“晚安。”
男人聞言未再出聲,只是微微點頭,跟著不再看他,只是右手微傾,花器裡的水又緩緩飛灑而出。
夜風乍起,紅花隨之搖曳。
風很冷,可卿無意識的往他懷裡縮,他強忍住恐懼,抱著可卿上樓,不再多看那人一眼,卻清楚聽見黑暗中傳來倒數計時的聲音。
“胸口又疼了?”
瞧她秀眉微擰,小手撫著心頭,仇天放擔心的開口詢問。
聽見他的聲音,可卿從不安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停下手邊的工作。
上次給了他一份假的健康報告,他便沒再追問過,她不知道他對她的不適還記在心上。
“沒。”可卿放下手,微笑搖頭,要他放心。
“要不要去睡一下?”他抬手撫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只是天氣太熱了。”他的關心讓她心頭一暖,她閉上了眼,將臉偎進他的掌心。
仇天放瞳眸一暗,將她拉抱到腿上,她沒反抗,甚至沒睜開眼,只是順勢將頭枕在他肩上,喟嘆了口氣。
她的體溫低得讓他害怕,他不認為她是因為天氣太熱才這樣,雖然那丫頭說她不會死也不會生病,但他仍為她沒原由的胸痛和偶爾過低的體溫擔憂。
他知道,她的胸痛和他有關。
“別老皺著眉。”
一隻嫩白食指抵上他微蹙的眉宇輕揉著,他垂眼瞧她,只見她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柔聲道:“會老的。”
胸中湧上一股柔情,他喉頭一緊,微笑低頭在她額角印上一吻。
窗外豔陽下,綠葉迎風搖曳著。
客廳桌上,玻璃杯裡的冰塊浮在翠綠的果汁上,反射著陽光,在牆上映出七色的虹彩。
假日的午後,一切是那般平凡優閒。
她總是會在假日這天堅持他要陪她睡到日上三竿,陪她吃優閒的早午餐,半強迫的要他休息。
她擔心他,他知道,所以總由著她,萬分珍惜她願意給予的點滴關心,因為他清楚曉得,這既平淡又幸福的一切隨時都可能消失。
打從睡在這裡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注意到她房間牆角有一隻行李箱,一隻沉重不已的行李箱,他曾看過她開啟它,從裡頭拿出需要的物品,起初他奇怪她為何不把那箱行李整理出來,然後某一天深夜,他忽然領悟那箱行李所代表的意義。
她曾想過要離開,就在他第一次送她回家的那一天。
他無法動彈,只能瞪著那隻擱在牆角的行李箱,覺得心臟被人緊緊抓著,他萬分想要將那隻行李箱給扔了,卻曉得那樣做只會將一切全都搞砸,所以他忍住了,假裝沒注意到那隻沉重的箱子,假裝沒發現她曾經想要離開。
幾個月過去,雖然她陸陸續續的從箱子裡拿出了不少東西,但那隻沉重的行李箱仍擱在牆角,它靜靜的待在那裡,卻比任何在他耳邊的吶喊還要大聲。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