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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連小小丑陋的屍體,黃綠色的濃汁流得到處都是,連君尚呆滯的眼神停留在房間角落的蛛網上,日升日落。我全身都攣縮了,縮在床的一角無法動彈。君尚,你可以不報仇麼,你可以放棄麼……求求你……
我跌跌撞撞下樓去,負責監視我的保鏢像野獸一樣盯著獵物一樣的我。唯一一部電話近在咫尺卻難以觸及。我揉揉疼痛的腦袋,冷靜地想了想,打定主意走進了廚房,將一罐可樂放入微波爐,然後走到客廳坐在了離廚房最遠的地方。
不過一會兒,廚房先是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警報聲,很快火舌卷出了廚房,我蹲在地上捂著腦袋,那些人在爆炸後很快跑向一片火紅的廚房,我迅速操起電話奔上樓去,跑到陽臺上撥通了子如的電話,心臟隨著嘀嘀聲有節奏的敲擊著我的胸口,那一頭在短暫的沉默後傳來了女子清澈的聲音。
“喂,你是誰?”
“子如……”我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全身的傷痛都清晰起來,“是我,子如,是我錯生。”
“……啊——錯生——錯生——”她很快哭了,和我一樣抱著電話什麼也說不出來。
“聽著,子如,我現在說的話你一定要清清楚楚聽好,除了你我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你一定要記清楚!連君尚在春遲路一家名為‘manbox’的店裡,你一定要找到他,無論如何明天不可以讓他去大廣場,他一定不能去,明白嗎,子如,你要阻止他!”
“我知道了,錯生,你還好麼,你在什麼地方?你好嗎?”
“我沒事,記住一定要阻止連君尚,求求你,求求你——”
不遠處幾輛車向這裡飛馳而來,我已經語無倫次,只是不斷重複著方才的話,我已經不知道子如在說什麼了只是一次次請求她,阻止連君尚報仇……
樓下,安允哲一下車便向陽臺望來,看到我手中的電話,青灰的臉已經極度扭曲,他將身邊一個男人扯近,掏出了那人懷中的手槍對準我。我反而平靜了,安允哲你想殺了我吧,我彷彿沒有什麼可留戀的,竟然可以微微一笑,衝著電話那頭的女子說道,“子如,下輩子,我們還做朋友。”
我以為先走的人會是我,這麼一個純澈的女子被我害死了,她一不小心迷失在我們的生命軌跡上,就這樣,越走越遠。
我握著電話的手垂了下來,我望著遠方木灰的天,又側眼看了看紅色的小番茄,倚在欄檻旁。安允哲的手腕顫了一顫,我似乎已經瞭解了那顆子彈的去向,就那麼不再閃躲。
風吹過耳邊,嗖的一聲,我的手腕重重一麻,一顆通體深紅的子彈打中了電話並迅速隨著它一起掉了下去。我看著胸口積聚起伏的男人,嘴角溢位一絲笑來。然後大笑起來,彎下腰去,摸著眼淚大聲地笑,安允哲將手槍往地上一摔,大步跨進屋,我軟在陽臺上,看著即將衝進來的人,甚至伸了一個懶腰。
我林錯生命好,人人都想我死,可沒有一個人真的可以殺了我。你也一樣,安允哲。
“你給誰打了電話!”語氣裡沒有一點疑問的語氣,他並不需要知道答案。
“放心,我沒有傻到打110。”我站起身,拍拍衣服,自覺地走到他面前,一手伸向他的眉眼,笑了,眼角還殘留著冰涼的淚,“安允哲,你輸了。”
男人的手攀上了我的脖子,兀自用力卻沒有收緊,他瞪著雙目,牙齒磨得絲絲作響。“林錯生,林錯生,林錯生——”
我甩開他的手,走到窗前,接著說道,“怎麼,你不能殺我是吧,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安允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你沒有殺了我,你猶豫了,那顆子彈——”我指指太陽穴,“沒有進來哦,你輸了。”
料想男人已經沒有辯駁的機會,我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放我走,王八蛋。”
安允哲一個人沉默了很久,沒有放我走,也沒有追究今天的事情,只是很冷靜地坐在客廳裡,不喝茶,不看報,不說話,心無旁騖,仿若一尊石像。
我一整夜都開著電視,明天除夕,章奉會去廣場演說,對於無法接近他的連君尚來說,只有明天可以近距離接近他的仇人,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無論他是否會殺了章奉,他都必死無疑,章奉逃不掉,他也一樣。我想讓他活著,無論多痛苦,都要活著。子如,救救他,救救他——
次日,安允哲很早就出門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接了一通電話,淡淡“嗯”了一聲。我坐在電視前專注地盯著現場報道,在鏡頭中尋找著連君尚的影子,看不到他我滿心惶恐,可又真的害怕看到他的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