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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衰。
「一息，二息，三息……」
如此混沌迷茫的狀態，只持續了片刻，被莫名響起的一聲古老蟬鳴驚醒，腦中一片清明。
又能清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不知是否為古往今來的獨一份，煉虛即掌握足踏光陰又突破了上限。
五息之後，白子辰明白自己到達極限。
再往下堅持，只會引發光陰真意反噬，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
可在撤出那刻，身形倒退飛出，首次以高空視角見到了時光長河的底部，竟躺著一條巨大的黑影。
哪怕隔著層層河水無法辨清，都能確定是來自一尊極為強大的生靈。
「岸邊有大能修士遺蛻，河底又是誰留下的痕跡，擁有如此可怕的軀體……」
白子辰背脊發涼，意識到可能又窺見了遠古隱秘。
不僅對他，對合體大能來說都是難以目睹到的畫面。
能徹底躺在時光長河中沒有腐化衰敗，不論生靈死物，都堪稱一個奇蹟。
回到真實界，果然金芒已經全數消退。
立足之處，像是破碎的鏡面，裂的到處都是，又小又碎。
但就像飛速倒退的畫卷，太虛裂縫正在飛快減少，迴歸到了正常模樣。
看這架勢，金芒攻擊應該才消停下來。
幸虧強行在時光長河中多待五息，否則這點時間就要他親自前來面對。
無法想像，以他目前實力如何應對星空法相的全力一擊。
這也變相暴露出問題，除去光陰大道，他所擁有神通在面對真正強者時都派不上用場。
這是今後要著重加強改善的地方，否則就會成為明顯短板。
再看那頭望天犼，整個星空法相已經被攝入，只剩其本體還在苦苦支撐。
但沾邊位置，像雙腿部位的金髮開始變的乾枯毛躁，落了一地。
準七階星獸，亦頂不住時光長河的威能。
剛一現身，望天犼見到他後不甘的嘶吼起來，似乎想不通這名人族去了哪邊，躲過了致命一擊。
再過一瞬，終於抵禦不住，在無力的悲鳴中漸漸消失。
身軀落入時光長河，在水面上起伏數回，再無漣漪。
在時光長河中，別說準七階星獸，哪怕真正的七階星獸進來，照樣掀不起波瀾。
衝過數條支流，就只剩僵硬的軀體浮起。
每前進一段，就有部分軀體散成星光，遊歷著飄向四面八方。
準七階星獸顯然同他先前見到的光頭修士遺蛻，不在一個層面上。
「可惜了，否則白撿一頭準七階星獸遺蛻，應能換到不少修行資糧……」
白子辰略帶遺憾，這種機會可是難得。
如果是同等境界的人族修士，可不會這樣容易對付，或許就有秘術或異寶來替過這一劫。
這頭望天犼終究未成七階，只是有了部分七階的特質。
遺蛻又有很大部分向著七階轉變，價值比七絕上人原本盯上的六階望天犼高出十倍不止。
可惜被時光長河一衝，皆成塵埃。
就在要控制著時光長河逐漸縮短，有一截微微彎曲的發光骨頭落下，好像是從望天犼體內留下。
全身碎成光屑，偏偏這根骨頭紋絲不動，不用想都清楚不是凡物。
否則早隨軀體一道，成了那漫天星光碎屑中的一部分。
關鍵，這根骨頭一出現，他就有種悸動感。
白子辰催動體內最後一絲光陰真意，引來一道浪花彈起骨頭，在時光長河消失前飛了出來。
一把握住，溫潤如玉，竟散發著微微暖意。
還有祥和寧靜的禪意，圍繞在骨頭上邊。
「居然是這根骨頭……」
白子辰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已經有了明悟。
將骨頭收好，看向望天犼原先站定位置，七絕上人還躺在原地，幸運的躲過一劫。
望天犼無暇來殺死他，時光長河只針對星獸，也沒有波及到他。
只是被禁錮在那兒，有些狼狽罷了。
白子辰上前，伸掌一拂，好一會兒才解開對方身上的禁制。
得虧望天犼已經死去，否則星空法相狀態下留著的禁制，真不是那樣好破除的。
「多謝白道友大恩，必不敢忘，此行全部收穫拱手奉上……不想道友竟是天帝傳人，老朽先前舉止有些貽笑大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