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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
戰千羽挾了一塊海參肘子,忽然問道:“錢姑娘辛勞多日,怎的不出來同飲?”
江青一笑道:“蕙妹妹傷勢未愈,裴姑娘與小娟兒定要在側相伴,錢姑娘雖然量大加海,也不好意思獨自出來,只有硬著頭皮陪伴各人了,愚弟已請小娟兒吩咐廚房,另送一某酒菜至內宅之中。”
戰千羽頷首道:“也好,莫怪桌上不見一個女客。不過,小娟兒頑皮成性,希望不要攪擾到夏姑娘才好。”
江青道:“這卻無庸掛懷,蕙妹妹一直對小娟兒十分喜愛呢。倒是裴姑娘未曾入席,這片刻分離,不知三哥可受得了?”
祝頤尷尬的笑道:“四弟可真會取笑,這又不是君臣大禮,律有規定,難道還須要為兄的晨昏定省不成?”
大旋風白孤喝了一大口酒,道:“雖不用晨昏定省,卻亦不能七夕一見,三弟。你小心眼裡的鬼板眼,還當老哥哥我看不出來麼?呵呵,為兄難然大半輩子過著孤家寡人的生活,這溫柔滋味,卻也稍能體會哩。”
戰千羽呸了一聲,道:“滿口胡柴,你既未成有家室,更未曾引媒定親,如何能領略這男女之間,情之一字的奧妙?”
白孤吼道:“嘿嘿,大哥,雖然俗語說:“事非經過不知難”但是短短的人生,那能經得完世間的萬事萬物?除去自身靈驗的,就要留心觀摩別人的,只看三弟四弟為他們心上之人失魂落魄之狀,其中奧妙,還不恍然而悟麼?”
江青笑道:“好了,好了,就算二哥曉得,成了吧?這叫做轎伕生意——找槓抬。”
眾人又談笑了一陣,江青再度向廳內群雄表達了謝意,實主之間,極為歡洽的用過了這頓豐盛的酒筵。”
送客後……
紅面韋陀端起了細緻的瓷杯,啜了一口香茗。向坐於一傍的江青道:“四弟,今日凌晨你們回來後,已將昨夜情形大致告知為兄,裴姑娘為情私奔,不計艱險至此尋訪三弟,這固然是一段佳話,但是,若裴姑娘為了此事,公然與乃父君山獨叟裴炎作對,只怕江湖上亦會蜚短流長哩。”
江青微一沈吟,道:“話雖不錯。但君山獨叟裴老兒卻十分固執迂腐,這種事還要求什麼虛偽的門第觀念,甚至不惜犧牲自已獨生女兒的終生幸福,若欲說服裴老兒,只怕不大可能;看倩形,此事委實難以兩全了。”
戰千羽道:“何謂不能兩全?”
江青斷然道:“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吾等親送裴姑娘回到君山獨叟裴老兒處,並由愚弟向裴老兒自行請罪,任其處置,也等於說間接摧毀了裴姑娘與三哥間的終生幸福。再則,便由吾等為二哥一力承當到底,不論後果如何的發展,誓死為其後盾,甚至不惜引起武林中人的同聲責際,因為這是關係三哥一生之事,做起來十分辣手。自是不在話下。”
紅面韋陀一想果然有理,但他素來行事持重,又微微忖思起來。
大旋風白孤哼了一聲,道:“若依那第一條行事的話,咱們兄弟最好現在就打點打點,能賣的賣,可當的當,再將臉上抹了一層灰,拍拍屁股找個深山大澤修行一輩子,永遠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江青灑然一笑,道:“二哥不要衝動,老實說,十個靈蛇教也唬不住愚弟,若依武力來裁斷此事,吾等不但大可一手獨覽三哥與裴姑娘之間的事,更能藉此讓靈蛇教自今以後一蹶不振。永遠無法抬頭,但是,吾等卻不能忘記,這其中尚含有一段至親之誼在內,吾輩行道江湖,天理人情皆須顧到,卻不可全以武力獨斷獨行,貿然從事哩。”
敏千羽用力點顯,讚道:“對極了,四弟行道江湖不及半載,非但武功日益精進,機智見解亦大非昔日可比,這些問題,亦正是為兄所深深顧慮的。”
視頤耳中聆聽著各人說話,眼睛卻痴痴的注視在手中的瓷杯花紋上,他腦中思潮混亂,又彷若空無一物,他十分清楚,自已與心上人,已遭遇到一個十分困惑的問題:親情,戀情,到底孰重呢?
江青說得對,這並不是僅僅用武力便可解決的事啊。
這時,大旋風又吼道:“去他孃的靈蛇教,咱們為這些小子傷腦筋,未免太也不值,管他什麼橫連直去,乾脆快刀斬亂麻,搗翻他郱破窯,擒著君山獨叟裴老兒,問問他究竟想嫁女兒還是想留一條老命!”
戰千羽呵呵笑道:“若武林中人,個個都像你這樣孟浪衝動,蠻不講理,只怕就要哀鴻遍野,天下大亂了。”
白孤聞言之下,目瞪如鈴,怪叫道:“那麼,咱們便要想出一個確實可行的方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