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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蕙正是昔日與那天緣洞主同行江湖時,與這蛟索飛槌曾有過一面之緣,但嶽揚卻已記不得她了。
夏蕙這時經嶽揚一問,卻訥訥說不出來。
因為,她此刻已不願意提起天緣洞主之事。
江青聰慧無倫,他見狀之下,已約略猜到夏蕙的心思。
此刻他上前一步,笑道:“嶽兄威震兩湖,江湖上誰人不知,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蛟索飛槌聞言哈哈一笑,其狀得意之極。
這時,江青已站到夏蕙身側,又向嶽揚道:“嶽兄,那‘藍翼鐵騎會’,想是名聲甚著,但是此刻嶽兄已受傷至此,為何卻不見一人前來?”
嶽揚有些窘迫的道:“這次下手,只有老夫單獨一人出馬,唉!本來老夫尚以為如探囊取物,手到擒來哩!目前,只怕那些孩兒們尚在為老失準備慶功宴呢?”
江青笑道:“這也沒有什麼,在江湖上,那能說從來不栽跟頭呢?而且嶽兄傷後體虛,既擺了慶功宴,正可藉此進補一番!”
江青後面的那句話,純是誠意而發,並沒有含著調侃之意。
蛟索飛槌也是毫不在意,哈哈大笑。
這時,江青一看天色,劍眉一皺道:
“嶽兄,今日邂逅大駕,實乃在下生平幸事,無奈在下身有要事待理,不克久留,且容就此別過!”
蛟索飛槌哇哇大叫道:“不行,不行,老夫從不受人之恩,如今被你這小子照料了一番,豈能放你就此離去?走,一定要你同這位夏姑娘,到老夫那個破窖裡住上兩天。”
江青對這位生性豁達,毫無遮攔的江湖豪士,實在亦生有極大的好感,無奈他與雙飛仙子煙霞之約,已迫在眉睫,僅存十多天的時日,確已沒有多少餘暇了。
蛟索飛槌望著江青那猶豫為難的面色,突然環目一轉,故意愁眉苦臉的道。”小子,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老夫傷成如此模樣,你總不能說就此而別吧!至少也要將老夫送回去。”
雲山孤雁這時亦悄聲道:“江少俠,咱們送嶽老前輩回去吧!他傷得實在不輕。”
江青微一沉吟,頷首道:“也罷,在下便送嶽兄回去,只是在下確有要事在身,不容與嶽兄多作盤桓呢。”
蛟索飛槌心中實在是想借機,與面前這位一見如故的英挺少年,多親近一番。
在他數十年的綠林生涯中,已見過不少年青一輩的後起俊彥,但是,他卻由衷的對江青起了深刻的好感。
自然,這除了江青那敦厚光明的天性外,他助人危難的行為,亦是一大原因。
江青這時大步上前,毫不嫌棄嶽揚身上的汙濁血漬,已反手將他背在背上,走過去將樹幹中的那柄鮫索飛槌取下,交於嶽揚手中。
於是,三人徐徐行出林外。
經過這一陣折騰,時間已耽擱了不少,空中的秋陽,已偏西沉落了好大一段……烏猱秀士江青將蛟索飛錘置於馬背,自己在前攬韁緩行。夏蕙也不肯上馬,與江青並肩走著。蛟索飛錘好似一刻不說話,便會氣悶似的。這時坐在馬上,大聲說道:“唉!我說小子……”他說到這裡,突然一怔,隨即笑道:“老夫真胡塗了,至今尚不知你的高姓大名!”江青曬然一笑道:“在下江青。”又一指夏蕙道:“這位是雲山孤雁夏蕙姑娘。”嶽揚雙目一翻,好似沉思了一刻,始道:“這雲山孤雁老夫好似聽過,唉!真是老了,一點也想不起來。……〃江青急忙問道:“嶽兄,貴宅大概在洪江城內吧?〃嶽揚搖頭道:咱們不用進城,洪江城外十里之遙,有一座‘大刀莊院’,那便是老夫‘藍翼鐵騎會’的窩窖。〃他說到這裡,不等江青回答,又連珠炮般說道:“小子,哦!江老弟,你那身功夫確是卓越,老夫雖然身形不能移動,手勁卻絲毫未減,你用什麼招式,竟能在兩招裡,便叫老夫兵刃脫手?〃江青略一思忖,已緩緩答道:“不瞞嶽兄,這是東海長離島的獨門手法七旋斬!〃蛟索飛錘一聽〃長難島〃三字,幾乎驚得喊出聲來,他大叫道:“什麼?你竟與長離一梟那老兒有著淵源?〃江青愕然道:“嶽兄莫非與他結有樑子?”嶽揚青面色一凜,說道:“這倒沒有,那長離一梟武功之深奧,可謂當今武林中有數的人物,長離島與窮家幫十年前那一場震驚武林的拼鬥,更為江湖中人所津津樂道……”江青自下山以來,所見所聞,武林中黑白兩道,莫不對長離一梟敬畏兼而有之,由此可見長離一梟在江湖上的威望,實是不較六十年前〃一邪雙飛三絕掌〃稍弱多少。三人正邊行邊談,背後忽然響起一陣急驟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