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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在煩惱著如何衝破世俗的壓力……”
是了,還沒買便當!
傅允修一擊掌。家裡多了個活人真是不習慣,自己一個人不吃也沒關係,現在還得小心不能餓死了她。嘖,真麻煩!
他推開便利店的門,在冷凍櫃裡取了一盒保鮮膜包好的微波食品,想了想,又再拿了一盒(只買那女人的份似乎有些奇怪)。雖然有些納悶收銀臺的兩個店員為何突然淚光閃閃(嗚嗚嗚,帥醫生竟然忙到只能吃這種東西的地步),不過也沒有多想。
回到家時屋裡如往常般漆黑一片,雖然不需要亮光,他還是開了燈,開啟冰箱看了一眼。昨天買的保鮮食品已被人取走,原本還在想與福爾馬林浸泡的蝙蝠、蛇類標本放在同一冰箱裡的食物會不會讓人沒有食慾,看來是多慮了,現代人的接受能力果然不能小視。
將食物放進微波爐,他沒有上一團漆黑的二樓,也沒有叫那女人,徑直進了浴室。淋浴出來時,小餐桌邊果然已坐了一個穿著寬大襯衫與折了幾圈的休閒褲的女人,正披頭散髮地叉著冒著熱氣的食物。
傅允修沒有出聲,拉開女人對面的椅子也坐下吃起自己那份來。餐桌上瀰漫著難以形容的沉默,食物在傅允修的嘴裡根本沒有味道,所以他只吃了幾口就停下,無意識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來。
這個女人,不,這個麻煩,是他幾天前撿回來的,當初只是考慮到把她扔在原地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嫌死在自家附近會引起騷動,怎麼就不會拖遠一點扔了呢!
總之,他費了一番功夫醫治她幾乎深及心臟的傷口,也因了這個傷口他必須把她留在身邊幾個月,沒想到昏睡了幾天醒來之後這女人竟搞不清狀況地把他當成了……某種科學怪人?
大吵大鬧了一通後現在總算安靜多了,也不知是出於羞憤還是恐懼。
他的目光落在樓嵐折了幾圈的袖口上。她的鑰匙在他這裡(因為上面有他的東西),他也知道她就住在斜坡下,但她不提,他也就不問(因為懶得)。結果這女人很硬氣地靠他的衣物過了幾天,至於貼身衣物……大概是用她身上不多的現金偷偷去買了吧?
不想還好,一想之下,傅允修突然疑惑自己是否太過分了些。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樓嵐動了動,藏在糾亂長髮下的眼瞳不小心與他的對上,立即閃過一道兇光(絕對是恨不得咬他一口的目光沒錯,傅允修肯定),又飛快地垂下了。
他還是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
突然,面前的女人又抬起了眼,這一次沒有再移開。目光閃爍地與他對視半晌,她嘴角的肌肉跳了跳,就在傅允修疑惑不解的眼光下,那兩片總是倔強地抿著的紅唇扭出一個奇怪的弧度。
這什麼表情?傅允修納悶地觀察了片刻,突然領悟到面前的女人正在朝他笑——確切地說,是在衝他討好地笑。
瞬間,他頰邊的皮肉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沉默了幾天的樓嵐再度爆發了,跳起來的同時也撞翻了沒吃上幾口的食物,她直覺就要道歉,轉念一想不對啊!
伸出去撿盤子的手忙又縮了回來,不過,那種火山爆發的氣勢已蕩然無存。
她就這麼傻傻地站在那,瞪著不知為何死命低頭瞪視桌面的男人。
半晌,樓嵐猛地一踹桌腳,恨恨地跑回二樓。
下一秒就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傅允修這才慢慢抬起頭來,不知為何感覺很疲累地抹了下臉。他……憋得很辛苦呀,很久都沒有這種突如其來簡直無法控制臉部肌肉的感覺了,一時之間竟無法分辨這是什麼情緒,是什麼呢?
長眉下的眼不經意睨見摔到他面前的銀匙,他頓住了。
……是了,這叫做“笑”。
光可鑑人的匙面上是一個男子變了形的臉部縮小版,但仍能看出眉彎彎,眼彎彎,略顯突兀的淡色嘴唇因為剛才的死命忍笑顯出一個奇怪的弧度——可是那仍是他記憶中自己最為開朗的表情。
傅允修的眼慢慢冷了下來。他望著眼前滿桌的狼籍,突然又笑了一下,冷冷地。
真是個神經質的女人,又吵又歇斯底里,他簡直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情緒如此激烈。
不過,這女人也未免太容易看透了些。
傅允修沒有瞎到看不出對方僵硬的笑臉後面那一點小小心思。
只是,被一個試圖逃離自己身邊的女人逗笑也太諷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