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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劍,回身又鬥,其他師兄弟也一齊殺過來。烏鴉道人給她剛才那一劍殺出了真火,長袖飛舞,烏鴉袖全力展開,剎時間但見滿屋寶劍亂飛,安梅一干師兄弟大多握不住寶劍,有兩個更給他長袖打得飛出店外,鮮血狂噴。
安子平當時因兒子太小,對安梅悉加栽培,安梅悟心又極高,因此劍術遠在同門師兄弟之上,但與烏鴉道人這等稱雄黑道數十年的老魔頭比,終於差得太遠,先前三招打了老道一個粗心大意,這會兒可再沒這等好機會,給老道一雙袖子拂得東倒西歪,苦苦招架,再遞不出劍去。
但她最關心的是弟弟安飛,百忙中厲聲長叫:“六師兄,快帶了小飛走。”
烏鴉老道一聲冷笑:“誰也走不了。”一袖將安梅拂開,左爪徑來抓安飛小手。安飛人雖小,膽氣卻足,昂然不懼,唰的一劍,急削烏鴉道人手腕,力道雖弱,功架卻是十足。
卜算坐在楚天英桌上,始終未曾動手,也未依言帶安飛走,因為他摸不清楚天英的底,如果楚天英是敵人,他一離開,楚天英解下弓箭一頓亂射,師兄弟死傷必重,這時眼見安飛初生牛犢不畏虎,不但不知退避,反而直送上虎口去,知道再也遲疑不得。安飛勇氣雖佳,但勇氣不等於實力,絕對連烏鴉道人半招也接不住,不過卜算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同樣是白搭,他腦子靈活之極,霍地端起一碗湯,劈臉就向烏鴉道人潑去,口中大叫:“看我淋溼你的烏鴉毛。”同時一伸手,將安飛拉到身後。
一碗湯潑到身上,不痛不癢,但卜算算定,似烏鴉道人這等兇名貫江湖的老魔,必定自重身份,雖然淋上一碗湯無關緊要,但面子上下不來,必然閃避。
果然,烏鴉道人一聲狂叫,閃身急退,一掌將一名遼西劍派弟子打得鮮血狂噴,復又撲將上來,安梅迎頭攔截,給他袖子一拂,連人帶劍掃出數步。
卜算知道此時攔是攔不住,跑可也跑不了,眼珠急轉之際,忽地對楚天英道:“前輩,你說請我師弟吃烏鴉的……”
他這是冒險賭一把,楚天英身有武功他是絕對肯定的,只是一則不知道是友是敵,二則更不知道是不是烏鴉老道的對手,但這時再無辦法,想起先前楚天英的話,便就來搏上一搏,反正是死,死馬權當活馬醫。
“這時候才想起我老人家,笨哦。”楚天英將口裡的雞骨頭拿出來,對著烏鴉道人一伸手:“慢來。”
似烏鴉道人這等高手,自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始一進來,店中有些什麼人就全收在了眼底,楚天英怪模怪樣,人人驚慌失措,就他一個人漫不在乎的大吃大喝,這一切都過於反常,烏鴉道人便摸不清他的路數。這時若是別人這麼伸手一攔,他絕對不理不睬,但楚天英這麼一伸手,他卻心生遲疑,步子一停,冷眼看著楚天英道:“你是哪條道上的?”
楚天英哈哈一笑道:“我是外面那條泥巴道上的。”
他的話過於滑稽,便是在這種兇險情況下,仍有幾個遼西派的弟子笑出聲來。
烏鴉道人黃眼兇光畢露,冷哼一聲道:“你想找死?”
楚天英大大搖頭:“找死?不,我為什麼要找死,啊,我知道了,你這老道不安好心,想我死了好給我做道場賺老漢的銀子,哈,我為什麼要給你生意做?”
他裝瘋賣傻,烏鴉道人越發看他不透,冷眼將楚天英上下掃視兩通,眼見他打扮不倫不類,心中暗叫:“莫非真是個老瘋子,給個老瘋子嚇住,我烏鴉道一世的威名往哪裡放?”
暴叫一聲:“我斃了你這個老瘋子。”揮袖欲上,楚天英卻又是一伸手:“慢著。”烏鴉道人便又停下。
這次他怒火中燒,為什麼還肯停下,因為他赫然發覺,楚天英那手虛搖兩搖,指的卻恰好是他的空門,雖是虛招,也已弄得他驚魂不定。道:“又想做什麼?”
楚天英嘻嘻一笑,突地一抱拳,道:“我想求道長一件事。”
他前倨而後恭,烏鴉道人全然摸他不透,道:“什麼事?”楚天英道:“是這樣,我老人家窮極無聊,剛才在外面路上打這位小哥兒的春風,說好了,小哥兒請我吃燒雞,我請他吃烏鴉,現在燒雞落肚,只剩骨頭半根,但烏鴉卻全無著落,所以只有求道長,借烏鴉一用,待老漢拔毛煮沸,放上油鹽佐料,還了小哥兒的雞債,千萬幫忙,拜託拜託。”他抱拳連連作揖,安飛首先笑了起來,安梅等人一齊轟然大笑。
到這會兒,烏鴉道人終知道楚天英是戲弄他了,一張臉黑得就象烏鴉背,冷笑道:“好呀,只要你牙口好,膽子大,不妨就來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