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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一聲,這才算明白柳如月那一臉慘綠所為何來了,看來他們已經多次領教過這位富少爺的“詩”。驀地想起《飛花豔想》裡那兩個作出“風大吹開楊柳絮,片片飛來好似雞”的求親者,更是忍俊不禁,再也憋不住笑出聲來。
那富少爺醉眼掃過來,眼中似有慍意:“你笑什麼?”
我忍住笑,吸了口氣道:“沒,沒笑什麼。”
“胡說,你明明就是在笑我!”那富少爺動了怒,酒似乎也醒了,鬆開柳如月的手,走過來,“你是在取笑我剛才作那詩?”
“哪裡,公子那詩作得妙極,在下哪裡敢取笑。”我思及身份,不欲與人在此地發生爭執,趕緊賠笑道,“公子高才捷足,佳句清妙,在下深感佩服。”
豈料那富公子聞言越發惱怒:“豈有此理,你面帶譏笑,分明有心諷刺予我。”
我沒想到這富公子這般難纏,心下也有幾分氣惱:“在下並無此意,告辭。”
“不準走。”那富公子拉住我的手腕,“哼,你既看不起我作這詩,想必自恃才高,不如也賦詩一首,勝了本公子,方才準走!”
我大怒,欲揮開他的手,誰知這死胖子倒是勁大,我竟掙脫不出。小紅大驚,撲過來欲掰開那富公子的手:“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家公子!”
那柳如月也趕緊過來賠笑:“富公子,大家到咱們風月樓都是尋開心的,有什麼話好好說便是,犯不著動手動腳的。”
誰知那死胖子借酒裝瘋,推開小紅,瞪著我道:“你今兒要是不作出一首詩,便是不給我富大康面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嘲笑,你不作,今兒休想走!”
我看了一眼柳如月,她附到我耳邊輕聲道:“這位富少爺家裡財雄勢大,你若是不想惹麻煩,就順順他的意吧。”轉而一見那富少爺的狐朋狗友都帶著訕笑,此時這番喧譁也驚動了一些大堂的客人,有人紛紛圍了過來。
我吸了口氣,將怒意掩藏在眼底,冷聲道:“既然如此,在下便獻醜了,富少爺想讓在下作首什麼詩?”
他見我應允了,方才甩開我的手,哼了一聲,隨手一指走廊花架上的一盆蘭花道:“就作首詠蘭詩罷。”
我皺了皺眉,在腦子裡搜詩,首先想到一首李白的《孤蘭》,覺得不太應景,隨即想到張羽的一首《詠蘭花》,舒了口氣,輕吟道:
能白更能黃,無人亦自芳。
寸心原不大,容得許多香。
那富公子見我真作出一首詩,不由怔住,我雙手合抱,俯身道:“在下剛才聞得富公子佳句諧趣,失聲唐突,多有得罪,望富公子海涵。”
富公子圓圓的眼睛上下看我一眼,突然“哈哈”一笑,眯起眼道:“你這小子原來確有其才,你既讚我作的詩諧趣,可見是個知情識趣的妙人,本公子交你這個朋友,過來一起喝杯酒如何?”
說著,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手,往他那小廂裡拖,我大吃一驚:“富公子,在下還有事在身,要趕回去,而且在下不會喝酒……”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富公子打斷:“你這麼不賞臉,莫非是看不起富某?”
我有些發急地看了柳如月一眼,見她一臉莫可奈何的表情,再見富公子發蠻的樣子,忍氣道:“在下不敢,在下的確不會喝酒。”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爽快?”富公子把眼一瞪,不耐煩地道,“罷了罷了,不喝酒便算了,咱們吟詩如何?”
我一想到他那首詩,冷汗就流下來了:“富公子……”
此際我已經被他拉進小廂,他的一眾狐朋狗友也進來了,屋裡還有好些陪酒的姑娘。那富公子拉我坐下,一臉冰釋前嫌的表情:“在下富大康,你叫什麼?”
“在下姓葉名華。”我隨口道,心中有些發急,不知道這酒瘋子要鬧到什麼時候,我本是晚上出門的,若是遲遲不歸,福爺爺他們肯定會擔心死我。
“葉公子,你真覺得我剛剛那首詩作得不錯?”富大康一圓圓的小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我,我擦了擦冷汗,口是心非地道:“是……”
“奇怪,你們都說好,為何絳雪小姐看到這首詩卻那麼生氣?”富大康臉色一黯,陪坐眾人的臉色也頗古怪,我好奇地道:“降雪小姐是何人?”
“降雪小姐是富公子的心上人,是近日才從京城辭官歸田的餘大人的孫千金。”旁邊一位陪酒的姑娘笑起來,那富大康聽她這麼一聽,白胖胖的臉上竟然泛起一絲紅暈,嗤了那姑娘一口,“去,討打。”
“富公子是將這首詩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