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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面聖?縱然我心裡老大不情願,可皇命難違。剛接到聖旨的時候,老爺子蹙著眉把雲崢叫進書房,兩人嘀咕半天才出來。出來的時候雲崢面色平靜無波,讓我不用擔心,我其實並不怎麼擔心我自己,反倒有些擔心他,儘管皇上的聖旨賜物賜名其盡恩寵,但這一招很明顯的像是當初清室將吳三桂的兒子吳應熊留在京裡當人質,以挾吳三桂易要輕舉妄動。難道皇上對他一直忌憚的雲家,已經在開始走棋了?把雲崢弄上京,隨便找個什麼理由留下他,以挾制永樂侯麼?
儘管雲崢表現得很平靜,我卻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氣氛。只是,我們都是成熟的人,都知道盡量排解開這些不愉快的事,把好的心情帶給對方。雲崢的身子不好,每到月中,便有專職大夫給他做一次例診,之後他要調養兩天,這兩日他身子很虛弱,一般都是臥床靜養,出行要坐輪椅。這些是我嫁給他的第二日,便找來家僕問清楚的。
拜堂那天,雲夫人沒有出現,我事後問雲崢,難道真的要禁足雲夫人一輩子,連兒子的婚禮都不讓她參加。雲崢撫著我的長髮,臉上有些無奈:“不是我想關住她,現在她那樣子,不關住也不行了。”我開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後來去看了一次雲夫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瘋了。從那天在我們面前失儀發瘋之後,她便誰也不認識,不認得雲崢,不認得雲崇山,也不認得貼身服伺的丫頭,不管誰接近她,她都縮到牆角尖叫,嘴裡一直唸叨著“妖孽!殺死你!去死!”雲家對雲夫人的發瘋諱莫如深,究竟她有怎樣的心魔,我也無從探究。
雲崢對我很好,這個整日受病痛折磨的男子,生性平淡,從不對任何事強求。儘管他說並不強求我接手雲家的事務,但我卻不忍心讓飽受病苦的他還那麼勞累,而且我知道自己並不是個閒得住的人,真讓我什麼事都不做,時間一長肯定受不了。我試著接觸雲家的生意,老爺子讓我從管理賬目開始,我開始了在雲家大刀闊斧的改革,將他們延用了數百年的流水記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