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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要做好應變準備。當時我在冀察綏靖公署軍務處當中尉科員,冀察綏署是冀察兩省和平津兩市的最高軍事機關,幹部來自第29軍和東北軍兩部分。當時大家一上班就議論抗日問題,許多人認識到日本早有亡我之心,對日本人侵略罪行憤慨萬分,並表示決不當亡國奴!
我是河北省鹽山縣人,距第29軍軍長宋哲元故鄉(山東樂陵縣)只有三十多華里。第29軍軍部裡有許多我的同鄉,有時我到南苑軍部去看望他們,每次都遇到他們在議論中日戰爭的前途。青年軍官們絕大部分都是速勝論者,他們說:“日本的常備軍只有幾十萬,我國的軍隊有兩百多萬,儘管他們的軍隊素質好,裝備好,但作戰經驗不夠。我國的軍隊在內戰中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又是在國內打仗,天時、地利、人和,皆對我軍有利。日軍勞師遠侵,補給困難,語言不通,情報不靈,困難重重,用不了一兩年時間就會被拖垮。他們還談道:中國這麼大,把日本全部軍隊都擺到中國來,一個縣能有幾個日軍?日軍佔領的地方越多,他們背的包袱就越重,遲早會被收拾掉。聽到這些議論,我也覺得有道理,認為中日戰爭遲早要打起來,早打比晚打強。
冀察綏靖公署是1936年2月成立的,第29軍軍長宋哲元兼任主任,他平時很少到綏署辦公,日常行政工作委託給總參議石敬亭和參謀長傅佔魁主持。盧溝橋事變前,宋哲元到綏署召集全體幹部講了兩次話。宋講話的目的是表明態度,安定人心。他說,最近一個時期,日軍一再鬧事,時局顯得緊張,我希望大家沉住氣。日本在華北的駐屯軍共有多少人,咱們清清楚楚,日軍就是那麼幾千人,今天往這裡調動,明天往那裡移防,都是虛張聲勢,製造假象來迷惑我們。我天天派人監視著他們,不管往哪裡調動,還都是原來那幾千人。宋哲元說,聽說大家受不了日軍的窩囊氣,急於要打,這種心情我理解。關於打不打的問題,要有中央的指示,中央沒有明確指示,我們一個軍打起來,中央不接濟我們,怎麼辦?如果是那樣,我們在前面打,後面斷了供應,我們這個軍將處於危險境地,大家考慮過這些問題沒有?宋哲元還說,打起仗來,我們這個軍毫不含糊,日軍有飛機、坦克,我們有大刀,在喜峰口等地我們是較量過的,兩軍殺到一塊去,飛機、坦克就不如大刀頂用。今後局勢不論怎樣變化,我宋哲元決不當漢奸,決不賣國!聽了宋的講話,大家有了一個底,但仍有相當多的青年幹部有急躁情緒。這些幹部的指導思想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日本人這樣瘋狂,先和他們幹一仗,也許他們會老實一些。由此可以看出許多青年軍官強烈的抗日愛國之心。
進入6月份以後,日軍幾次在北平城郊演習,第29軍就和他們在同一個時間演習。值得一提的是,日軍在哪個地方演習,第29軍就在日軍演習地點的兩側演習。我們一些同事把這種演習叫做夾肉燒餅式的演習。就是說,不論日軍在哪裡演習,第29軍都要把他們包起來,要演習就演習,要打就打。
綏靖公署位於北平鐵獅子衚衕一號,是北洋政府海軍部的舊址。6月份綏署各大樓的房頂都塗了保護色,軍務處第一科是軍械科,積極籌備彈藥。綏署及第29軍的隨軍家屬,都限期遷回了原籍,綏署的幹部也都停止了事假,並加強了值班。
盧溝橋事變後北平淪陷
第29軍已撤退,日軍馬上要進城,我們這“一家七口”,除去我叔父有行醫執照以外,我們這六個大小夥子算幹啥的?首要的問題是更改戶口。原來是集體戶口的,要改成分戶戶口,原來是軍人身份的,要改成其他行業。我們便到警察局去求情。到警察局一打聽,不僅僅是我們,所有滯留在北平的第29軍的官兵,一律按各自的具體情況被改變了戶口。聽到這個訊息,我們以非常感激的心情,向警察局表示謝意。據我所知,在綏署八個處一千多人中,宋哲元只帶走了參謀長宋梅村、作戰科長盧鳳策。更改戶口是在第29軍撤走以後,日軍未入城以前這個間隙裡進行的,時間短,工作量大,警察局本身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亟待解決,就在這種緊迫時刻,把成千上萬的第29軍人員戶口改變了,這是個了不起的行動。還有,我在北平困處了一個多月,沒有聽說哪一家房東告密揭發第29軍人員的。
日軍侵佔北平以後,在大街上經常行駛著一些軍用汽車,車上都是全副武裝的日軍和軍用物資。有一次我們看到汽車上摔下來一個日本兵,心裡很高興,摔死一個少一個。哪知摔下來的“日本兵”很有彈性,掉到地上會彈跳,我們才明白車上拉的都是橡皮人。有一次我看到汽車上摔下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