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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把灰姑娘的惡毒姐姐,在薄煙的心底只怕是已經將恨不得將自己吃了。可是薄荷又不得不承認,做惡毒的姐姐,心裡還是挺舒服的。
薄荷的肩的確是有些疼,不過因為穿著衣服,肯定比不上薄煙的手背。但是薄煙並沒有說薄荷用水杯砸了她的手背,水杯安靜的呆在地毯上也就被人暫時遺忘了。薄荷看見薄煙的手背很紅,可是那又管她什麼事?既然要做戲,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和說辭要做到底的,只怕薄煙也知道自己根本討不了薄荷的好處,所以也就暫時的安靜了。
薄荷心裡惦記著蔡青奕的日記本,但是現在明顯兩個人是不可能再單獨相處的了。她自己在房間裡用冰袋揉著肩,薄煙卻被眾人捧著回房去休息了。
薄荷放下冰袋,拿出手機來給湛一凡打了個電話。
“嗨,我的雅典娜,戰況如何?”
薄荷在床上躺下,捂著自己的肩笑了笑:“既然都叫我雅典娜了,我會輸嗎?只是出了點兒小意外。”
湛一凡的一聽,口氣似乎就變得有些急切起來:“怎麼了?沒出事吧?”
“沒事兒。”薄荷不想把這小事也告訴湛一凡,只道:“早點兒來接我啊。我今天鬥累了,想回家吃飯睡覺。”
“嗯,馬上下班。”
掛了電話,薄荷平攤四肢,想必薄煙經過這次已經正確的認識了自己的厲害,想她也不敢再輕易的招惹自己。只是那日記本……她卻不知道是不是還拿得到。手裡握著的錄音筆也並不是真的要交給容子華,她想要的不是容子華知道薄煙的真面目,她想要的是蔡青奕的日記本。
“大小姐,老爺回來了。”田媽突然在門外敲了敲門道。薄荷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來,她今天回來還很想對手過招的一個人……她的父親薄光。
薄荷下床穿上鞋,又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儀容得體了才轉身向門口走去。至從看過母親的日記本,薄荷心裡對薄光所剩下的感情便只有怨恨。怨他那樣的拋棄母親,恨他造成了她和母親分離二十八年。恨他是那樣一個薄情的人,無論二十八年前還是如今,為了他的事業為了他的家族都可以拋棄愛他的人。
薄荷也不想恨,因為恨會讓她變得很累,會讓她的心胸狹隘,可是誰能不恨這樣的父親?她做不到不愛,卻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坦然放下。再一個道理,沒有愛,哪裡來的恨?
薄荷扶著樓梯下樓,薄光正在沙發裡坐著悠然的看電視。薄荷遙遙的向他看去,恍然間彷彿看到了二十八年前的那個‘阿光’。也是那個‘阿光’讓母親碎了心,失了身,一個人辛辛苦苦。薄荷很想問他是不是知道白合在哪裡,很像衝上去直接拽著他的衣領問他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可是,那股子衝動依然只是隱忍在薄荷的心底,她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做。她不想忽略某些事,那就是日記本之後發生的事,她不想在知道真相之前就衝動的暴露了一切。他不一定會告訴自己,他也許還會做出她無法預計的事,比如告訴白合……然後白合繼續消失?薄荷從那張照片上雖然能確定他們如今的確有聯絡,可是母親為什麼不出現,卻是她怎麼想也想不到的,除非……她根本就是有心避著自己?
薄荷不想讓自己那麼的可悲,所以她一定要清楚白合當年所有的事,知道究竟是什麼苦衷和隱情才讓她們母女分開二十八年卻不出現。和薄光攤牌,就不一定能得到最真的真相,薄荷正是清楚,所以才一直如此演戲,而且還要繼續和薄家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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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下了樓,看著薄光,薄光似有所覺的向薄荷看來,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悲,只是淡淡的問了薄荷一句:“受傷了?”
“沒。”薄荷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相比他給的那些傷害,相比他當初的那一個巴掌,薄煙的一個蘋果真的不算是。
薄光卻又道:“煙兒似乎動了胎氣。”
這算是指責嗎?薄荷心裡冷笑,曾以為他對自己的態度在逐漸的改變,可如今看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多想了。他最關心的,永遠只有薄煙。
“是嗎?”薄荷輕步的走過去,在離得很遠的地方坐下,輕輕的靠著沙發淡淡的道,“如果她不是那麼生氣,也不必自討苦吃。”
薄荷的話,絕對的火藥味十足。可是她就是不想再受委屈!
薄光有些詫異的看向薄荷:“薄荷,你妹妹結婚你不回來就算了,何至於一回來就惹她生氣?而且你爺爺奶奶都和我說了,你如今是已經不把薄家放在眼裡,你有多讓他們大失所望,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