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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皇上,”程羽彤輕輕的道,“這是帝王之愛,以一人之痛苦,換取整個國家的安定。乃是真正的大愛!古往今來,惟有聖君方能做到。”
韓君澈目光炯炯,緊盯住程羽彤清麗脫俗的容顏,突然大笑道,“沒想到朕活到了這把年紀才遇到知己,要不是已是知天命的年歲,說什麼也要封你做了皇后。現在只好把你留給霽兒了!便宜了這小子了!”
“什麼?”程羽彤大驚,“臣妾……臣妾不是已經是您的貴妃了麼,怎麼可能?”
“你不是有兩個身份麼?”韓君澈的神情彷彿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皇后出身南陽富家,孃家姓程,與那上一代的慕容皇貴妃又有什麼相干?”不顧程羽彤正風雲變色的表情,韓君澈又正色道:“不過在一切尚未完成之前,你我今日的對話,你不可向任何人吐露一個字,即使是霽兒,也什麼都不能說。”
程羽彤忙跪下道:“臣妾知道輕重,人前不會露出半分。”
韓君澈滿意的點頭,又示意程羽彤坐回椅子上。程羽彤又道:“皇上您可已留意那滇國的動向?”
“恩!”韓君澈點頭道:“此事我已命人著手去辦。”他眯起眼睛:“雷兒若不出此下策,朕原能饒他一命。”
程羽彤聽的心驚,屋子裡靜了一會,程羽彤耐不住,又問道:“那惠妃娘娘,已經去世很久嗎了?”
“十幾年了吧……”韓君澈語氣很淡,眼前浮現出那個溫婉懦弱的女人,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以至於他根本記不清她長的什麼樣。若不是因為阿若,他也不會臨幸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卻沒有想到這個他連容貌也想不起來的女人,卻生出了最像他的兒子……世事無常,阿若死了,她也死了……
程羽彤怔怔的看著兀自陷入沉思的韓君澈,他的眉間慢慢湧上了濃濃的哀傷,即使他不記得惠妃去世的日子,但是總算還為她感到了悲傷不是嗎?那可憐的女人啊!
韓君澈終於回過神來,見程羽彤也是一臉怔忪,笑道:“你這個小丫頭膽子也是恁大,就敢那麼陷害雷兒麼?”
程羽彤不好意思的笑道:“他拿我娘要挾我,我氣不過,一時也沒有考慮那麼多,的確是冒失了。”
“豈只是冒失!”韓君澈道:“若不是時局特殊,你唯一的下場就是悄無聲息的就此消失了!”他見程羽彤神情驚恐,又笑道:“現在麼,因為朕對新貴妃十分寵愛,特封你娘為一品誥命,號魏國夫人,可好?”
程羽彤聞言大喜,須知一品誥命乃是命婦中的最高品級,蓉娘有了這個封號,從此皇宮中大小宴會皆有份參加,慕容家和韓雷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過這寵愛麼,只能裝裝樣子,倒也麻煩!”
程羽彤起身朝韓君澈福了一福,道:“臣妾明白。”她走到床邊,狠狠心使勁咬破左手小指,將血滴在床單上。又到首飾盒裡找出一枚琺琅嵌金護甲套在那小指上,弄停當後回頭看向韓君澈,這當今皇帝正朝她會意的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入宮(五)
禮親王府的書齋裡,以二皇子韓雷為核心的小集團正在就皇帝降旨命韓雷赴西郊皇陵祭祀一事進行商議。書齋裡氣氛凝重,絕不同往日會議時常常大聲爭論的情形,就連平日脾氣最是火暴的工部尚書之子周嵩——身材雖然矮小,嗓門卻是不甘落於人後的——也居然一臉茫然的坐在牆角,憋不出半個字來。一向穩重練達的小寧郡王也是緊皺著眉頭,對擺到面前的這樁事情喜憂參半,他們這群人都是京城貴族官員家的第二代,表面上是因為和韓雷年紀差不多,年輕人常聚在一起玩,實際上每個人都代表了自己的家族,他們的家族把寶押在了二皇子韓雷的身上,從此同乘一條船,禍福與共。
然而這麼多聰明人聚在一起,也想不明白皇帝此舉究竟是何用意。能夠奉旨以皇貴妃禮祭祀生母惠妃絕對是極大的恩寵,這正好為韓雷最容易為人所詬病的出身問題作出了最有力的支援。可惜這件事總讓人能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味,尤其叫人心裡沒著沒落的是明明感覺出不對的地方,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出了問題,更看不清是好是壞。唯一能夠對此事稍做說明的韓雷,卻也是一言不發的站在窗前,他維持這個姿勢也差不多塊半個時辰了。
韓雷背對眾人,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他此刻陰晴不定的表情,他一點兒也不想將景陽宮發生的事情告訴這些幕僚們,即使他明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之前,他不想貿然作出任何解釋。對於程羽彤的小把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