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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了火的溫火滾,仍很強悍,猶很威猛,他一面要打滅自己身上的火焰,一面要持劍撲向無情,要與他拼個同歸於盡。
他旋舞著,咆哮著,渾身的火光就像披在他身上的一襲舞衣,讓他在摔手紮腳的火光中更孤苦無依。
就在這時候,溫火滾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噗”的一聲,一物打入他火焰中的胸膛。
直沒入柄。
那是飛刀。
無情並沒有出手。
至少,他沒有對著了火之後的溫火滾出過手。
那一刀是剛才溫火滾格飛的飛刀。
那一把飛刀的原意,也產就是要把溫火滾迫退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要他去用劍擋飛它!
這一擋,反而激發了它的蘊力。
它迴旋反攻的潛力。
由於這一刀給格飛了再繞一個大圈飛了回來,一直釘溫火滾,以致在火熬中的溫劍種完全無法防範、不及招架。
所以他硬吃了這一刀。
這一刀直嵌入心口。
他著了這一刀,人就愣住了。
不動了。
火在他身上、額上、發上、衣上熊熊他燒著。
然後他就領悟了一件事。
這是我死的日子……
沒有了。
沒有下文了。
因為他死了。
負創的何難過一直在觀戰。
他靜靜地看著,身負重創使他不能動彈,但不能動不代表也沒有了希望。
他本來是仍抱有希望的:
他把希望放在溫火滾的身上。
可是現在他也沒有了。
因為溫火滾死了。
他靜靜地、甚至冷冷地看著溫火滾緩緩倒地之後,他才決然做了一件事。
他用手向兩支箭尾一抽。
“嗤嗤”二聲,二矢一齊全嵌入他的心房裡去。
他自盡。
因為他不想死得太慢、太難過——他不想別人用他對付別人的方法來對付他。
所以他寧可死。
速死。
痛快死。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很緩、很慢、也很淒厲:
“無情、戚少商……我知道你們是有一手的!但你殺了我們,只會迫出了要你們命的人來,你們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的!”
忽然在這生死之間,他覺得心頭有一股極之不平之氣,忍不住要大喊出聲:
“羅老么,你到現在還下出來,你也不會有好死!”
說完,他就死了。
——他死前的一剎那居然看見了:滿天神佛。
大街仍有火焰,但很快就給撲滅了。
天空密雲未雨,雷聲隆隆,藍衫大街依然火騰著熱氣。
街上橫七豎八,或死或傷或呻吟,倒下了三十二三人。
傷者很快便得到了救護,死者很快便給抬走,指揮調派、收拾殘局的是一個陰陽臉的漢子。
他排程沉著、有方。
他的五官總讓人感覺到一股悲天憫人之色,但在神色間偏又流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悍強之氣。
他一下子已打點好整個大街的局面。
然後他很快但不徐不疾地向無情作了報告:
“我們這邊死了二十二人,傷了八人,來襲的梁傷心、何難過、溫火滾都死在大捕頭你的手裡。”
無情臉色蒼白,以左手輕撫小腹,似忍受著莫大苦痛,只冷哼道;“這三人都曾殺了不少無辜的高手以祭劍、試劍。我一直想制裁他們,但他們後投效於蔡京,由蔡元長處取得刑部的赦免,不能追究他們過往所犯的事。但我要辦他們已久,今天他們發動襲擊,殺傷無辜,我就借這個理由除去這溫劍神、梁劍魔和何劍怪——可惜還有漏網之魚,未能一網打盡。”
張炭抹去額上的汗:他半爿臉黑、半爿臉白,白臉滴汗全無,黑額卻汗珠密佈。
“看來我們的情報還是有錯漏:羅睡覺沒有在這兒出現。”
無情道:“我能順利剪除這三個孽障,還承戚代總樓主的通知,我已經非常謝謝他了。”他冷峻的臉容掠過一股憂慮之色:
“也許,一個羅漢果要比其他六名劍妖、劍鬼、劍仙、劍神、劍魔、劍怪加起來還更難對付。”
張炭道:“事實上,我們也嘗試過五次捕殺羅劍,但都不成功,而且還給他殺得個鎩羽而歸。就算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