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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好好休息。”
“哦,那就行。”曹小二舒了一口氣。
兄弟正談論間,忽聽門外有人問:“有三輪車嗎?”曹大哥知道有顧客,這稀有的顧客,促使曹大哥來不及多說,樂顛顛地跑開了,還在忙中留了一句話給曹小二:“好好活。還有,這是我今天第一位乘客,先走了。”曹小二望著曹大哥離去的背影,那個被打磨了的背影,使得曹小二不禁短短的一笑。
傍晚,曹大哥還在外踏三輪,不容易得賺了十來塊錢。曹大哥的手機響了,原來是老爹的電話,說要帶李姑奶奶去一趟縣醫院——那唐醫生的醫術的確不高,李姑奶奶上次留下來的傷口潰爛了,曹老爹才發現,即刻就叫曹大哥。 。。
七
追溯到李姑奶奶的往日時光,值得一說的,她便是這座洋樓原有主人李姓官紳的後裔,至於她嫁給曹家的曹仁厚,是為了體面,順帶著把舊式洋樓說作是“陪嫁”,賣給了曹家。李姑奶奶沒有子嗣,很早就守了寡,與自己的孃家很少往來,幾乎斷絕了關係,她的前半生是坎坷的,是淪落的,以至於守著這座舊式洋樓,守著這裡不變的山山水水,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曹大哥一看就是曹兒快放學的時間,乘客剛走,他就收到了曹老爹給他的電話,講話急切而又抑揚頓挫,唱戲似的叫他帶李姑奶奶去趟縣醫院,治治病。曹大哥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儘快的趕到了舊式洋樓的門口,李姑奶奶早已候在那裡。只見李姑奶奶一邊手緊緊捂著另一邊手,眼神發直,站在李姑奶奶一旁的曹老爹,搔了搔腦門,喚著曹大哥:“記得去面板科!”李姑奶奶沒等曹大哥的三輪車靠穩了,就一步腳跨了上去,躺著似的坐在坐墊的正中。從七元村到醫院,等於從這個小縣城的這一頭,橫穿縣城,到縣城的那一頭,足足有二三公里的路程。這還算小,到了曹大哥氣喘吁吁的陪李姑奶奶到了縣醫院大門口,徹底把曹大哥弄懵了。原來這個縣醫院有分東西南北四座樓,每個樓都有各自不同的醫療職務。望著來來往往的病人,曹大哥愣了一會兒。他最懼怕這醫院的氣味,有一種“白色恐怖”的情結在他鬆弛而又呆滯的心靈中,還是難以泯滅的,無論生活的艱難怎樣逼迫他,他都不改這個毛病。可是,曹大哥身邊,此刻還站著一個病人,是他的老伯母,是他無法比擬的李姑奶奶。曹大哥始終不敢忘了這個大人物,只好硬著頭皮,微側著身,引著李姑奶奶到處亂竄,也不尋人問路,一樓一樓的,一個科一個科的找下去,曹大哥相信,肯定會有“面板科”三個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李姑奶奶起初只關心她自己的這“破手”,低著頭,埋怨自己沒有將病情隱瞞好,竟然也讓曹老爹這個老頭髮現了。後來,李姑奶奶跟著曹大哥走久了,就發覺不對勁,心裡逐漸明白過來曹大哥不懂得路,即時叫住了曹大哥,就領著曹大哥回到了大廳,也不知從哪裡看來了整座醫院的示意圖,就又領著曹大哥,直奔東樓,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面板科。那面板科的醫生給李姑奶奶開了一大包的膏藥,花了足足有百來塊錢,心疼死曹大哥。看病終了,李姑奶奶釋然的走出了醫院,便吩咐曹大哥道:“你要不然先去小學接曹兒放學,我走回家使得的。”曹大哥有心違拗,因為曹大哥懂得什麼是尊老愛幼;曹大哥沒膽違拗,打小違拗了李姑奶奶就那麼一次,就被李姑奶奶訓斥地狗血淋頭。於是,曹大哥開著他那三輪,漸漸走了,沒有顧客的三輪,奔向小學;李姑奶奶懷裡還有些零錢,路過一家花店時,甚是喜愛那一盆綻開的薔薇花,就花了幾十元買了下來,她兩隻手抱著這盆花,再用一隻小拇指勾著大藥包,一步一個腳印的花了快一個小時走回了舊式洋樓。
那天,還出了一件事:張嫂終於從孃家回來了,回舊式洋樓的時候,她還染了發。而既然買藥,就得遵醫囑行事,李姑奶奶按時用藥塗抹那個傷口,日子長了,也慢慢癒合了。
另外,曹兒經過了期末考的“大難”之後,成績出來,差強人意。暑假到了,曹兒賦閒在家,整日跟著同樣是賦閒已久的曹老爹,在舊式洋樓四周瞎轉悠。這爺孫兩,經常到一些工廠邊轉,記得曹老爹有一回還問那裡的門衛:“這裡招不招我這樣的老頭幹活?”門衛散漫慣了,懶得去搭理,曹老爹只好拎著曹兒走到別處,特別是走到招聘的海報下時,曹老爹還特地停了一停,留意了幾分鐘。
那天正逢鬼節,半山腰的臨水宮要舉行觀世音的*。那個臨水宮,就是順著舊式洋樓門前的那條道,走上山,不過二百米。曹老爹索性就去湊一湊熱鬧,給曹兒買了包麥芽糖,二人就往臨水宮走。天高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