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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峰佈署,而四都司的兵力則死守飛鶴峽。
一切議定,眾人離去,已是正午時分,山海堂外,衛昭靜靜而立,低頭望著七都司身亡倒地之處的那灘血跡,聽到身後傳來一急促、一輕碎的腳步聲,側身躬腰:“族長!”
烏雅牽著木風的手,面上仍是那溫柔的微笑,輕聲道:“教主神威,我母子日後還得多仰仗教主。”
衛昭心中冷笑,可也知眼下情形,不能與她反目,還得利用她和木風來指揮各都司。而她,也得藉助自己之力來對抗各位如狼似虎的都司,保住木風的族長之位。縱使經過昨夜之事,兩人還得維持表面的合作關係。
他垂下眼簾,聲音冷冽入骨:“這是本教主應盡的本份,請族長放心。”
烏雅微笑點頭:“如此甚好,只是木風這孩子,一貫仰慕教主,想隨教主修習武藝,不知教主可願替烏雅訓育於他?”
衛昭沉默不語,良久,俯身將木風抱起,飄然向後堂行去。
烏雅凝望著他修長的身影,苦笑一聲,面上卻又閃過一絲不甘之色。
長風山莊,寶清泉。
裴琰眉頭微皺,看著由寧劍瑜處傳回來的軍情,右手執著顆黑玉棋子在棋盤上輕輕磕著。
楠木棋盤上,他自弈的黑白兩子已成對峙之勢,殺得難分難解。裴琰放下密報,思忖片刻,正待喚人,安澄撲了進來:“相爺,老侯爺回來了!”
裴琰一驚,迅速站起,往外便走,安澄順手取過椅中的狐裘,替他披上。
“有沒有旁人看見?”裴琰面色有幾分凝重。
“沒有。”安澄答道:“老侯爺是自暗道進的‘碧蕪草堂’,小的回東閣見到暗記,入了密室,才知是老侯爺回來了,老侯爺讓相爺即刻去見他。”
裴琰沿山路急奔而下,直奔“碧蕪草堂”,安澄早將附近暗衛悉數撤去,親自守於東閣門前。
裴琰直入東閣後暖閣,右手按上雕花木床床柱,運力左右扭了數圈,“喀喀”聲響,床後的一面牆壁緩緩移動。他身形微閃,晃入密室之中,將機關復原,迅速沿石階而下,經過甬道,進入一間密室,跪於一人身前:“琰兒拜見叔父!”
五七、風雪歸人
原震北侯裴子放坐於棋臺前,修眉俊目,雖已是中年,身形仍堅挺筆直,一襲青袍,服飾簡便,僅腰間掛著黃色玉璫。他微笑著抬頭,放下手中棋子,和聲道:“琰兒快起來吧,讓叔父好好看看。”
裴琰站起,趨近束手道:“叔父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幽州那邊出了什麼變故?收到琰兒的密信了嗎?”
裴子放神情淡然,但看著裴琰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慈和:“幽州沒什麼大事,我收到你的信後便啟程,主要是回來取一樣東西。”
裴琰垂下頭去,他是遺腹子,一身武藝均是這位叔父所授,雖說幼年得益於母親為自己洗經伐髓,使自己成年之後的武藝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但他對這位叔父總有著幾分難言的敬畏。
多年以來,裴氏一族謀劃全域性,自己得建長風騎,得入朝堂,均與叔父之力密不可分,叔父雖貶居幽州,但只怕在他眼中,整個天下都是擺在他面前的一盤棋局。眼下這個關鍵時刻,他秘密潛返長風山莊,只是為了取一樣東西,這樣東西肯定關係重大。
裴子放呵呵一笑:“先別管那樣東西,得入夜後再去取。我們爺倆也有幾年沒有見面了,來,陪叔父下局棋,敘敘話。”
裴琰微笑應是,在裴子放對面坐下,密室內一時只聞輕輕的落子之聲。
炭爐子上的茶壺“咕咕”而響,裴琰忙將煮好的茶湯倒於茶盅之中,過了兩道後,奉給裴子放。
裴子放伸手接過,微笑道:“不錯,你的棋藝有長進,掌控大局的本領有提高。”
“全蒙叔父教導。”裴琰恭聲道。
裴子放落下一子:“在對手不弱,局勢複雜的情況下,你能下成這樣,叔父很欣慰。只是,你行棋還是稍險了一些。”
“琰兒恭聆叔父教誨。”
“你能將東北角的棋子誘入死地,讓西邊的棋子拖住對手的主力,然後佔據中部腹地,確是好計策,不過,你要切記,你的對手,非同一般。”
裴琰細觀棋局,良久,額頭隱有汗珠沁出,手中棋子在棋盤某處上空頓了又頓,終輕聲道:“叔父是指這處嗎?”
裴子放飲了口茶,呵呵一笑:“不錯,這是對手的心腹要地,但是,你縱使知道了他的心腹要地在何處,也無從落子啊!”
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