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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塔喇氏還在那兒說,說是這事情李氏說很重要,自己怕耽擱了,但想著若真是稟報了太子,又怕裡頭有什麼道兒,因想著內廷裡頭,都歸 皇額娘管著,太子殿下也是對皇額娘極孝敬的,才過來同皇額娘討個主意的。
芳儀這時候,就算再盤算李氏的事情,也不得不分心思到了這他塔喇氏的身上了。出了這個事情,她沒先想著把那個李氏滅了,很好,算是 謹慎的。但是既沒有稟報太子殿下,也沒有告知太子妃娘娘,反而跑到自己這兒討主意。咳,兒子的後院,也不簡單啊。也是,說句不恰當的, 僧多粥少,不爭鬥,就喝不飽啊。不過,只要她們記得自己的規矩,這些東西,自己也不能強壓啊。
耐著性子,聽著他塔喇氏說完了,芳儀開口道:“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你心裡也是有想頭的吧?按著規矩該如何?我的規矩是什麼?可都 別忘了。這事,你就別管了,也不許再同別人說了。以後遇見事情,先想想我的規矩是什麼。其他的,只要太子殿下滿意,我也就滿意了。”
333 原來如此
看著面前跪著的李氏,芳儀覺得有點兒頭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人拘了過來,這人卻說,千辛萬苦的與皇后娘娘搭上話,就是想要來投靠 皇后娘娘的,想要給皇后娘娘作眼線的。一時間,芳儀覺得,這世界,玄幻了。
李氏還在那裡兀自說著,說著她初來乍到時一不小心中了黑手,說她的忿恨,說她一輩子再也做不了孃親的苦痛,以此來表明她來投奔皇后 娘娘的原因及決心。
芳儀看著李氏,“雖說我是皇后,管著這內廷人等,可你這事情,要說起來還是二阿哥的房裡事。你說,我是把你交給惠妃,還是交給二阿 哥?”雖然,芳儀覺得這個李還是很可憐的,可是,可憐歸可憐,可不能因而喪失了謹慎,誰知道這是不是別人做的局啊。而且,這女子可不是 那麼容易讓芳儀放心的人,因而才拿話又逼了逼。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這人若還不好好說話的話,自己也真是沒什麼好耐心了。
李氏知道自己剛剛那些話,雖然有些個作用,不過也只是個敲門磚而已,如果不說清楚自己真正所想求的,皇后娘娘可不會在搭理自己的。 皇后娘娘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不然,在蘇州那會兒,她也就不用那麼費事了。也怪自己,一時想錯了,又信錯了人,才落到現在這麼個下場。
李氏猛叩了個頭,這實打實的聲音讓芳儀牙齦發麻,才說道:“剛剛那些話,都是出自奴婢的真心。那些事情,怨恨深重,但是也要怪奴婢 瞎了眼蒙了心。奴婢求到皇后娘娘這兒來,是想讓娘娘幫著報了奴婢一家子的仇的。若能得報此仇,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不光這一世裡,就是來 生來世,也要報娘娘的大恩大德的。”
李氏頓了頓,咬著牙說道:“奴婢本不姓李,奴婢本姓陳。原也是清白大戶人家。。。。。。”
一段很傳統的仇恨史,就這麼在芳儀眼前鋪開了。
這李氏,原系陳姓,是江南大戶人家。原家產豐厚,在當地,可是算得上的。氏族人丁也繁茂,只是她這一枝分了房後,就她父母及她與哥 哥兄妹二人。只因她父親為官,雖不得在本地為任,但在江寧府出任,離本土也不算太遠,族人也都奉承著。
可哪想到一日說是她父親在任上出了什麼岔子,就這麼畏罪自殺在任上去了。上官餘國柱立判,說念及舊日情分,只抄沒家產,不牽累罪官 家眷。只是父親驟去,還是這樣的名聲,族人都遠遠避開,家裡又家產全無,母親也病了。原本想要去頭奔父親原本的至交,只是母親病重不能 啟程,哥哥實在不得法,就外出賣字換銀為母求藥。可不知怎麼的,就被人一通拳腳,抬至落腳之處,沒多一會兒,就嚥氣了。嚥氣之前,還關 照李氏,說是父親去得不明不白的,餘國柱不是個好的。哥哥一去,母親更是挺不住了,也跟著去了。短短几日,李氏就家破人忙了。
芳儀聽了,確實覺得可憐,以前看的小說電視劇上,這些比比皆是,可看到真人版的,還真是有些受不了的。不過,芳儀還沒有昏了頭,什 麼血氣上衝王霸之氣大放之類的,還是靜靜的聽著李氏說下去。
李氏說,那時,她走投無路,連母兄二人的棺柩都湊不出,只能央告著一領席子停在了義莊。自己假做男兒一路乞討投奔父親的至交,那人 就是蘇州織造府的李煦。李煦還算念著舊情,也說著餘國柱著實可疑。自己想要報仇,要查實,也就做了李煦的下屬。只是這要報仇,又談何容 易,這餘國柱沒幾年就升任了,現在更是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