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冥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抽菸。我不想讓他們一眼看出我顯然剛從外地來、從加州來。所以我推著媽媽硬著頭皮進去了,好像沒什麼,雖然的確有什麼。”
“有道理。”我很理解她想融入紐約的迫切心情,我很高興也有人承認在這裡沒有歸屬感。
雖然我一開始就對凱蒂很有好感,但是聊了幾分鐘後,我就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巨大差異。她一直待在學校,一路讀到法學院;而我早早地參加了工作。我相信只要是自己獨立生活過的人(哪怕是工作才一兩年),對事物的認識和學生就不一樣。我雖然才23歲,不敢說是同齡人中最成熟的,但至少和凱蒂站在一起時,我顯然成熟得多。她一直住在學生公寓(漂亮的公寓樓是專給法學院學生用的);而我從大一時起就沒有住過學生公寓樓。她媽媽陪她一起來法學院報到;陪我來的是我丈夫和一隻貓。她大學的最後一年忙著為她的婦女會籌款,好像她是聯合國代表;而我最後一年忙著籌錢交房租。
我們一人捧著一杯香檳往甲板上走,我準備把凱蒂介紹給雷切爾、戴維和喬。這時,我發現後面一直跟著兩個人,鬼鬼祟祟的。
“那兩個人是誰?”我悄聲說。
“哦,矮個子是阿倫,高個子是韋德。他們好像整個晚上都在我身後轉悠,怎麼回事?”
“哈,我猜是因為你太漂亮了,一頭金髮真吸引人。”其實我想她真正的吸引力在於她的超短裙。
“啊哈,不會吧,你沒注意到我是平胸嗎?我妹妹剛剛做了隆胸,現在和‘丹佛野馬’睡上了。他們都是不錯的小夥子,是吧?”
“丹佛野馬?”
“確切地說,是阿倫和韋德。”
原來就是他們啊,韋德是一位來自芝加哥的美國男大聯誼會會員,他從一開始就表達出在接下來的三年中以最少付出換取最大回報的願望。“我相信我只要一拿到畢業證,我的錢財就會滾滾而來。”他拿著啤酒,已經開始暢想未來。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阿倫顯然把學業當成了事業,他三十出頭,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政治學博士,還在倫敦大學學過經濟學,之前在他家鄉英國的一所大學教書。他沒有明確打算,只是希望多讀點書。
晚上的氣氛漸漸進入高潮,凱蒂、韋德、阿倫和我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甲板上,外面的氣溫明顯下降了。雷切爾正和一位叫伊麗莎白的女孩聊天,這個女孩穿得非常職業,黑色西褲、白色襯衣,與這裡大多數學生的隨意穿著形成強烈反差。她講話時喜歡打手勢,我立刻被她右手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的碩大鑽戒吸引住了。伊麗莎白每動一下手,光芒就從不同的鑽面反射出來,讓我想起了旁邊酒吧空空舞臺上空不停轉動的迪斯科球。我下意識地把自己手上的結婚鑽戒轉了個方向,讓那枚不起眼的石頭朝向手心。
我和伊麗莎白聊了一會兒,她來自波士頓,父親是波士頓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近兩年她在美邦公司做分析師,長期的睡眠不足導致了她的黑眼圈。伊麗莎白想朝商業方向發展。
“我本來想讀MBA,之所以上法學院完全是我爸爸的意願,我總有一天還是會去投行工作的——我想致力於結構性融資——但是爸爸堅持讓我走這條路。”接著伊麗莎白詳細分析了選擇法學院所增加的機會成本,法學院需要三年,商學院只需兩年。多學一年意味著多交一年的學費,而且放棄了一年在外掙大錢的機會。她真是個精明的商人,她應該走商學院的路線,選擇積極的投資組合,賺取高額利潤。
確信她的演說結束後,我簡單地“哦”了一聲算是回應,其實我並不真正明白她的意思,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共同之處。
“如果你說你想掙錢,這裡的人就會覺得你有什麼毛病,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不是為我們將來的事業積聚能量嗎?就業不就是掙錢嗎?今天下午,我去參加了亞洲法律學生聯合會,聽到一個女的高聲說我們的職責是用法律改變社會,那些去公司工作的人簡直就是沒有良心、令人厭惡的魔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為了生活自食其力錯了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女孩我可能認識。”
我們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曼哈頓閃耀的燈光,我們看起來就不像一類人。不過這就是在法學院生活剛開始時的友誼:你被動地被扔到這個集體裡,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急切地想掌握這裡的遊戲規則,找準自己的位子。你想知道誰是可以親近的,誰是應該避開的,你應該仰慕誰,你又應該嘲笑誰。所以呢,法學院學生在這種強迫的需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