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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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繼續吧,親愛的。我從沒見過戴維今天這副德性。”喬說。
“好啊,該死的書都滾到一邊去吧。”我舒了一口氣,雷切爾和喬哈哈大笑。
戴維不可救藥地被哥倫比亞法學院的註冊簿縈繞著。我們報到時,340名法學院新生都要在大廳的白牆前拍照、登記。這些照片被製成小冊子,每張照片下詳細記載了每個人的姓名、家鄉和本科學校。戴維是福德姆法學院的學生,福德姆是曼哈頓很不錯的法學院,不過跟哥倫比亞的排名第4相比,它排名第32。我猜戴維和他女朋友學校28名的差距使他有一種自卑情結。這也難怪,哥倫比亞學生對他具有一種奇怪的蠱惑力。他對我們註冊簿上的每個人爛熟於心。他對自己超強的記憶力頗為自豪,我們經常拿此做測驗。
第四章 恐懼厭惡綜合症(3)
我拿起註冊簿,隨手翻到一頁,選了我同學的一幅照片,“米蘭達?哈欽森。”我大聲念出。
“哦,這個我知道!”他歡呼,“她來自紐約的富蘭克林廣場,本科是布朗大學。我要補充一句,她不是特別上鏡。”
“安東尼?皮日婁。”我繼續出題。
“他來自美國馬薩諸塞州的布魯克林,上過耶魯。他這張照片上繫著領帶,誰會在報到時戴這玩意兒?”
雷切爾從我手上奪過註冊簿,“戴維,你真是個怪胎,你怎麼能記住這麼多人?”
“我都是上廁所時研究的。”他回答,好像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怪胎,這個你肯定不知道,麗莎?曹。”
“哈,你別以為那麼容易愚弄我,寶貝。她來自中國北京,但是她在梭爾邦大學學習過。”
“一點沒錯。”
我們三個輪流出題考戴維,這樣玩了好一會兒。戴維基本都能答出,只在極少數時需要提示(“你只要告訴我他從哪來,其他的我就會記起來了”僅此而已)。後來,我的胃疼了起來,我們只好終止這個遊戲。我起初以為是吃多了山核桃派的緣故,但是過了一會兒,我的肚子開始咕咕響了。遊戲結束後,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我覺得很不舒服。”我軟弱無力地說。
“你摸火雞前用熱肥皂水洗過手了嗎?”喬問。
“當然啦,我摸火雞之前非常仔細地洗過手了。之後我就不確定了。”
“但是,馬莎,你難道不知道生火雞有上千種細菌嗎?大腸桿菌、沙門氏菌、利斯特菌等這些狗屎。”雷切爾說。
顯然我不知道。顯然我不夠吹毛求疵,我在往火雞體內塞東西時,火雞的傳染病毒都到我身上了。我全速衝進了洗手間,為了準備美食,我差點遇險。戴維衝我背影大喊,“馬莎,你確定你不需要帶上註冊簿嗎?”
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的胃還被沙門氏菌攪得難受,我的頭因為酒精殘餘物直犯暈。我必須面對現實啊,現實是我在法學院的第一場考試即將來臨。還有三週的課,接著是假期後兩週的“複習時間”,考試就來了。僅僅想想這件事,我的靈魂就和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樣糟糕。
法學院的考試是一次性的,沒有期中考試,沒有平時測試,課堂表現也不打分(這對旗手來說真是太不幸了)。只有透過四小時的考試測試你一學期學的所有東西,結果呢……事關重大。第一學年的考試成績對於將來能否到法律評論工作,畢業後能否在有聲望的司法機關實習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只有獲得這些殊榮的人才有機會進大律所,拿高薪水。但是參加這樣極其重要的考試是很盲目的——因為參加這樣的大考前,你對自己的學習情況沒有得到任何反饋,就是說你對自己完全沒底。你只能交叉手指、屏住呼吸、祈禱最好的結果。要麼祈禱,要麼蜷縮起來大哭一場。當你像胎兒一樣脆弱時是很難答題的。
我想得越多,心情就越糟糕,不僅僅是因為食物中毒和殘餘酒精在起作用。我認識到,雖然學了一個學期,我大部分是熬過一天算一天。我每節課都要準備大量的案例,但是很多時候上完課或者點名過後,我馬上就把這些東西忘掉了。我的學習沒有形成體系,我對侵權法、合同法或民事訴訟法沒有進一步的理解,更不知道這些內容是如何組織到一起的,而這些正是考試要考的。考試不是要我簡單重複案例的既有事實,而是要考查我怎麼理解潛在規則,並把這些規則運用到新情況中。這種有深度的考試是要讓我自己去發現問題,從而把一學期的知識串起來,自己建立完整的法律體系。可能會問我怎樣綜合理解一些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