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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頜也不好當面駁他的面子,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子的頑劣,我若不嚴加要求,恐怕他的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李兌卻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不好的,小孩子貪玩些也屬正常,是趙兄你太過嚴格要求了吧。”
趙頜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於李兌糾纏,便看了眼趙信說道;“你母親在前堂忙碌,你去看看能幫上些什麼嗎。”
趙信心知二人有要事要談,所以父親才支開自己,雖然有些不情願,可也只好無可奈何的點頭應命。李兌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信兒,你先去幫你娘,一會舅父去找你,送你件好東西。”
“是什麼?”趙信一聽向來寵愛自己的舅父有東西送自己,頓時興趣大起,連忙纏著李兌要他說出。李兌被他纏著沒辦法,只好如此說道;“你上次不是說想要一把自己的佩劍嗎,我前月央邗城名匠無迪子為你量身打了一把輕劍,已經派了家人去取,想來一會就會送到。”
趙信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李兌,準備離去,卻被趙頜叫住。
“父親,何事吩咐。”
趙頜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昨日在宴席上向都尉信期相求,他答應教你騎馬射箭的功夫,你要好好學習,莫要辜負為父為你拉下這張老臉。”
趙信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忙道;“多謝父親,我一定好好學習,絕不辜負父親的一番美意。”
趙頜只是哼了哼,並未答話,仍然板著一副臉。倒是李兌在一旁奇道:“好端端的怎麼讓信兒學這些東西。”
不帶趙頜回答,趙信卻已經搶先道;“舅舅,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我趙國以騎射為榮,我聽說趙敕他們都在學習騎射,如果我不會,肯定會被他們笑死。”
李兌不以為然道;“學這些有何用,從軍有什麼好的,受苦不說,弄不好還會把小命丟掉。”
接著又笑眯眯的看著趙信說道;“要不然跟你舅舅我學習法家的術法,這樣才能有一番大作為,如何?”
李兌出身貴族,年少時曾拜在韓相申不害的門下。申不害是法家大成者,李兌自然也是法家一脈,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趙信正欲反駁,一旁的趙頜確實面露不悅。他師從頗雜,儒法道多有涉獵,並沒有什麼固定的學學術傾向,但心中對法家的強勢霸道倒是有些牴觸。
便揮了揮手,對趙信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你舅父有事要談。”
待趙信走遠,趙頜才對李兌解釋道;“我見他實在想學,思量著多一項本領也並非壞事,況且如今趙國確實武風極盛,所以才去求信期教他的。”
李兌笑著搖了搖頭,打趣道;“你呀,平時對信兒老是板著個臉,這不許那不許,其實說到底還是你最縱容他。他要學兵法,你就讓他去學兵法,要學武藝,你就讓他去學武藝,如今要學騎射,你又讓他去學騎射,我看他一身的古靈精怪,都是你這當父親給教出來的。”
趙頜臉色露出了絲笑容,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做解釋。岔開話題道;“這番主父肯提拔我為內史,想來應該是李兄祝我一臂之力的吧。”
趙頜之所以這麼想,到也不為奇。李兌是主父一把提拔起來的後起之輩,在朝中擔任司寇一職,手握刑律責罰之職,甚得主父滿意。更是在新王登基後被委為少傅,與相邦肥義共同輔佐新王。趙頜雖為宗室,在朝中卻並無交好之人,所以自然將這番功勞算在李兌頭上。
卻不料李兌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回你可猜錯了,自主父回朝後我和你一樣,只在昨晚宴會上見過他一面,他命你為內史的時候我也是大吃一驚。”
趙頜奇道:“那是奇怪,主父長年不在朝中,我不過區區一田部吏,面見聖顏的機會少之又少,他如何得知我的。”
李兌沉吟道;“我想應該是相邦肥義向主父推薦你的,他常年把持朝政,對臣下的才能亦多有所知。你如此出彩,他自然會注意到你。”
趙頜微微吃驚,道;“可是我與相邦並無交情呀,他事先也並未與我有過任何提示。”
李兌呵呵笑道;“這就是你不懂肥義了,我與他同朝多年,對他倒是熟悉無比,他這人處事想來秉公處理,絕不參雜私情。老實說,這點讓著實我佩服不已,我自問做不到如此。”
趙頜聞言也點頭,說道;“確實,相邦的高風亮節,委實讓人欽佩。”
李兌又道;“既然你為內史,出入中樞,那有些事情想來要讓你知道了,以免在朝中跟錯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