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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過午時,大殿之中卻傳來朗朗唸書之聲,殿中一老一少兩人相對而坐。年長者身著朝冠,一身儒袍在身,正在手握竹簡侃侃而談,十足的文士打扮,惟獨面色有些黝黑,觀之不似華夏族人,到似戎狄。
年少者為一華服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面色白皙,容貌俊美,雖然眼睛一直盯著桌案上的書簡,神態卻有些心不在焉。
從宮門外彎著腰走進來的宮人小心的低著頭,輕手輕腳的將桌上的瓜果茶點換上新鮮的,正準備低頭倒退離去。卻聽見一聲重重的冷哼,隨即一聲巨響,心中一晃手中果盆頓時跌落地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宮人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拼命的磕著頭。
肥義面色陰霾的揮了揮手,道;“下去,這事與你無關。”
“諾。”那宮人心中一鬆,臉色卻不敢有異,連忙躬著身碎步倒退出去。
“大王可知錯?”肥義看也不看桌上被砸的凌亂的竹簡,站起緊著臉直視趙何,神色極為嚴厲。
趙何有些心虛的移開了對視的目光,諾諾道;“我……。寡人何錯之有?”
肥義冷哼一聲,背手說道;“昔日魏惠文王死,孟子朝見新君,望之而走。左右弗怪,問之,孟子曰:望之不似人君。”
“今大王聞先王之道卻心不在焉,觀乎言行舉止,恐非明君。老臣身為太傅,罪不容辭,請大王下詔罷免肥義職位,將我收監入獄。”說完肥義便上前跪下。
趙何這才慌了神,急忙下座扶起肥義,哀聲道;“好了好了,寡人錯了寡人錯了,師傅你別再折磨寡人了,都是我的錯,快快起來。”
肥義見趙何肯認錯了,這才站了起來,又說道;“既然大王已經認錯,就當受罰,請抄寫《春秋》十篇,若下次再犯,當加倍處罰。”
趙何一聽要抄書,頓時苦起了臉,又知絕難更改肥義的主意,只好滿臉委屈的點頭答應。
正欲說話,卻被宮門外一陣鼓掌之聲給打斷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隨之傳來。
“肥義呀肥義,你果然是寡人的錚錚之臣,面對當今王上卻能直指其錯,除了你肥義外天下還能有誰。看來寡人將何兒託付給你,當真是絕佳之選。”
趙何聽聲大喜,急忙望向門外,歡呼一聲飛身撲了上去。
“父王,想死何兒了。”
趙何一把抱住了趙雍,將頭深深的埋入他的懷中。來著正是一名虯髯魁梧大漢,龍顏鳥喙,面黑有光,胸開三尺,相貌極為威武,正是當今的趙國主父趙雍。
趙雍也是哈哈大笑,用力的抱住懷中的愛子,轉了三圈才停了下來,眼角處隱隱有些溼潤。
一旁的肥義面帶微笑,微微躬身退後一步,內心也被父子兩人如此情深給打動了。
趙雍生有三子,長子為公子章,即為前朝廢太子;二子為趙何,也就是當今趙王。幼子趙勝尚在襁褓之中。公子章為太子十餘年,一直被趙雍帶在身邊當做繼承人培養,故多有軍功在身,甚得軍中將士愛戴。原本無意外的話本是趙章繼位的,但趙武靈王十六年發生的一件事卻讓他的太子之位出現了危機。
那年趙雍遊大陵,一日夢見一個少女鼓琴而歌:“美人熒熒兮,顏若苕之榮。命乎命乎,曾無我嬴。”
趙雍對夢中少女十分留戀,在酒宴的時候就把這個夢向大家說了,還具體地描繪了少女的形象。大臣吳廣聽說後,覺得趙雍說的少女太象自己的女兒孟姚了,於是就把孟姚獻給了趙雍。趙雍非常寵愛孟姚,趙人稱之為吳娃。後三年趙章的生母前王后病死,吳娃就成了趙國王后,沒過幾年,就為趙雍生下了王子何,趙雍對其寵愛十分。
沒過多少年,吳娃就因病病死,臨死前一生未求過趙雍的她請求讓趙何坐上太子之位。於是趙雍便含淚廢了趙章,立趙何為太子,隨後禪位於他,自稱趙主父。趙何幼年喪母,自然對這個父親依賴十分,只是趙雍長年領兵在外,要見上一面委實困難。
趙雍笑著拍了趙何肩膀半天,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回頭微笑的看著肥義。肥義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參見主父。”
“免禮。”趙雍伸手遙扶,肥義順勢站直了身子。
趙雍上前一步,笑著打趣道;“我說老兄弟呀,你我之間用的著這些虛禮嗎,到顯得生疏很多。你看我們當年的那幫兄弟,也就你還整天扯這些虛禮,看著都煩。”
肥義卻謹慎微微退後,謙聲說道:“君臣之禮不可廢,若在軍中自然可以從簡,可居於朝堂之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