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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下不遠處,確實密密麻麻滿是騎兵,身上穿的服飾與城上的趙軍並無差異,只是人人臉色皆帶有一絲怒色。
趙雍皺起眉頭,轉過頭問道身旁的稽胡楚,道:“這是演的哪一齣?”
稽胡楚也是趙雍手下大將之一,聞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乾咳道;“主父稍後,末將這就去訓叱下這些不懂事的小子。”
說完稽胡楚催馬上前,直衝馬邑城頭衝去。
“來著止步。”城頭傳來一聲暴喝,稽胡楚卻置若罔聞,依舊催馬上前,滿臉的怒色。
“嗖”一支羽箭凌空射來,稽胡楚一驚,急忙拉緊馬韁,只見“籲”的一聲長嘶,戰馬前蹄高高揚起,幾乎將稽胡楚揎翻馬下。那支箭羽狠狠的插在了馬蹄之前,箭尾猶在顫抖,顯然射箭之人已經手下留情,否則絕不會射偏拿捏的如此之準。
稽胡楚費了好大得勁才平撫了受驚的戰馬,臉色陰沉,看上去十分難看。強壓下心中的暴怒,揚起馬鞭衝著城牆大聲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嗎,才不到幾年連老子不認識了?”
稽胡楚在跟隨主父前曾為馬邑縣尉三年,本還和主父誇耀馬邑自己熟悉無比,當年手下的軍將們如何敬佩自己,如今卻當著主父的面出來如此大丑,他如何能不暴怒。
這時城頭上那名趙將身邊的一人低聲對他說道;“老大,這人真是稽胡將軍,我跟過他三年,不會認錯的。”
那趙將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自有主張。”
言罷提高聲音朗聲道;“卑職參見稽胡將軍。”
稽胡楚見他口稱參見自己,卻絲毫沒有參見的意思,仍然手持弓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怒極道;“竟然知道了我是誰,還不快快開啟城門,若是再晚半步,我定讓你小子好看。”
那趙將仍是臉色不變,道;“敢問將軍可有虎符?”
稽胡楚一愣,怒道;“我哪來這個?”
“可有程將軍的手令?”
見稽胡楚不言,那趙將便道;“既無虎符,又無郡守的軍令,你雖為上官,卻無權命令我。今日大軍圍城,卑職並未得到程大人的通報,卑職肩負守城之職,還望將軍見諒。”
稽胡楚臉色愈發難看,沉下臉來道;“放肆,你小小一校尉竟敢如此膽大,你可知道軍中何人在此。”
“敢問何人?”
稽胡楚厲聲喝道:“正是我大趙主父,汝等還不速速出城接駕,若是怠慢了王架,就算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城頭頓時一陣騷動,士卒們紛紛交頭接耳,聽到主父駕臨眾人的神色已經有些動搖,皆悄悄的把弓上的箭羽放低下來。那趙將先是一驚,旋即冷靜了下來,大聲問道;“敢問主父何在。”
稽胡楚還未答話,趙雍已經催馬上前,仰頭眯著眼睛傲然道;“寡人在此,可有疑問?”
那趙將深吸一口氣,上前淺淺一躬,道;“卑職參見主父。”
“既知寡人是主父,為何不拜。”
“甲冑在身,行禮不便,還望主父見諒。”
“那速速開啟城門,寡人帳下將士以及奔波多日,早已疲憊。”
那趙將猶豫了會,咬了咬牙道:“請主父見諒,末將不敢從命。”
趙雍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沉聲道;“你敢抗旨?”
那趙將連忙躬身,道;“卑職不敢,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我從未見過主父您,若是貿然開城,恐被賊人所趁。馬邑地處南北要衝,若是有失,廉頗萬死難辭。”
趙雍眯起了眼睛,道;“好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叫廉頗是吧,寡人記住你了。”
“若是出示了軍令,廉頗自當以死謝罪,還望主父見諒。”
稽胡楚陰著臉催馬上前,低聲道;“主父,這小子不識抬舉,我們要不要強行攻城,我敢保證,城樓上計程車兵絕不敢放一箭,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不必。”趙雍忽然一笑。
“反正時辰尚早,我們再耐心等一會就是了,想來程亮的人也快到了。”
二個時辰後,氣喘吁吁的傳令兵終於趕到了馬邑城下,宣讀了程亮的軍令。廉頗派人用吊籃將軍令吊上來核查無誤後,立刻下令開城迎駕,他自己則跪在城門旁,向正催馬進城的主父告罪道;“卑職罪該萬死,請主父容許自刎謝罪,只是卑職手下的將士不過是執行軍令,還望主父赦免其罪。”
趙雍輕輕勒住馬韁,在馬上居高臨下的道;“廉校尉你何罪之有,你所為不過是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