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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齊國放棄了中山國這枚棋子,那中山國的國運可想而知了。尤其是現在趙國國勢正如日中天,正在大步的趕超秦齊二強,將楚魏韓燕四國遠遠甩在身後。
沉默了許久,季辛終於扭動了僵硬的脖子,緩緩問道;“趙信,你可沒騙我?”
趙信抱拳深深一躬身,挺起身來正色道:“季將軍請相信我,我既然敢孤身入城,以命相搏,自然是有所持的。趙信雖然人微言輕,卻也很是愛惜自己的性命,若非有所依仗,我豈會如此行事。”
季辛又是一陣沉默,才張口說道;“說吧,趙雍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趙信拱手道;“季將軍,我敬你是個難得的英雄,所以不出言相欺。我實話告訴你,這次孤身前來石邑,是我自己臨時起意的,事先並未請示主父。但我絕對可以向你擔保,依主父的心胸和氣魄,他絕對會善待城中軍士和平民的,就連諸位的職位,我也敢保證一如既往。”
劇布冷哼一聲,張開嘴大聲說道;“一如既往?你可知道老子的手上沾了多少趙人的血,沒有千兒也有八百。你在看看在座的各位,有誰手上沒有趙人的血債。如今我們還有城可依仗,可如果歸降了趙國,那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他日若是仇人尋上門來,我們豈不是束手就擒!”
“劇都尉此言差矣。”
趙信信誓旦旦的說道:“主父何人也?五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其胸有包藏宇宙之機,吐沖天之志。主父若是連這點恩怨過節都放不下,他又憑何立信天下。”
“哼。”劇布又哼道,“你小子說的好聽,你們中原人來向來視我們這些戎狄異族為洪水猛獸,我白狄族人若是投你趙國,焉知趙人會對我們有何苛刻對待。”
“哈哈哈哈。”趙信仰天大笑,劇布先是一愣,旋即怒氣上湧,睜著銅鈴大的眼睛狠狠等著趙信,怒道;“你小子笑什麼,別激怒了老子,一刀砍了你這個小白臉。”
“我笑你四目蔽塞愚不可及,笑你們中山國人閉門自守不知天下大勢。我主父胡服騎射,穿著胡人的衣裳,向胡人們學習他們弓馬騎射之術,哪來的華夷之分?樓煩與我趙國世代仇敵,林胡擾我邊境百年有餘,如今樓煩王和林胡王俱已率部歸順我趙國,待之與尋常趙人無任何分別。”
“再看我趙國朝堂之上,相邦肥義出生鮮虞肥氏,論起來還是你們白狄的同族中人;重臣樓煩如今為秦國相邦,樓煩族人出身;雲中郡守屠谷第、中軍大將稽胡楚、石虎、信期,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大軍在手,你可曾見過主父對何人起了猜忌之心?如今我大趙胡華一家,早已經不分彼此,又何來你說的苛刻對待。”
劇布表情顯然一愣,回過頭去愕然望著季辛。身邊的諸人也是表情各異,皆神色複雜的望著季辛。
原來自趙國強盛後,對中山國進行了全面的封鎖,將中山與諸國的交往窸窣切斷,國內也嚴禁與中山國私通貨物交往。所以中山國這幾年來閉關鎖國,渾渾噩噩,渾然不知外界變化。上層為了同仇敵愾與趙國為戰,自然將趙國對待胡人的寬容政策刻意隱瞞,也只有季辛這樣的高層才會對外有些瞭解。
見劇布一眾人皆望向自己,季辛神色猶豫,最終還是緩緩點頭。
趙信見季辛已經有了降趙之心,心中頓時大寬,現在要做的只是說服這些將尉們,這便簡單了許多。
又趁熱打鐵道;“如今中山彈丸小國,地不過百里,兵不過十萬,國小民寡,糧草斷絕,外無強援,內生動亂。而我趙國國強兵盛,帶甲百萬,雄踞北地。魏燕韓依附於趙,強齊懼怕趙國兵鋒不敢與之為敵,即便是赫赫秦國,也要昂主父鼻息,被逼以相邦委我趙人。”
“諸位若是據城死守,最多撐不過十日,待我趙國攻城步卒趕到之時,也就是石邑城破之日。若是城破,主父必會將俘虜遷往邊遠的寒苦之地以充人口,石邑城內尚有十萬軍民,諸位就忍心為了這可笑的愚忠,置他們於險地?”
言罷趙信便不再多說,只是徑直望向季辛。長舒了口氣,心想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如何斷絕,就看季辛怎麼想了。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寂,人人皆是神色緊張的看向季辛,緊張的不發一言。原本持戟對著趙信的中山士卒們相互對望,皆悄悄的將戟頭低下。
季辛臉露覆雜神色,目光從眾人的臉上緩緩掃過,卻已經趙信的一番話已經打動了這些人,即便自己一意孤行,也未必能力挽狂瀾。
正如趙信所言,拒守城池無異於死路一條,與其讓滿城的人受累,倒不如順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