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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抿了口酒,沉吟道;“也說不上來什麼,只是覺得心中很不踏實,偶爾會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頓了頓猶豫了會,又道;“似乎,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又說不上來是何。”
“將軍說的可是我們北上平亂之事有的蹊蹺?”
趙信點頭,又道;“若是平常時候起了禍亂倒也還好,可不早不晚偏偏這時,似乎有些太過偶然。”
趙奢面色有些凝重,點頭道;“看來將軍你也是察覺出了不對。”
趙信聽說了趙奢話中意思,問道;“怎麼,你也有所感?”
趙奢點頭道;“正是,我從接到北上的命令時,就開始一直心神不寧。”
趙信眉頭皺起,望向趙奢道;“說來聽聽。”
“雲中和雁門二郡是我趙國北地要害所在,又離邯鄲極遠,軍政大小之事皆決於郡守一人,所以權柄遠大於內地郡守。想來若非主父極為信任之人,否則又怎會被委以郡守重任。程將軍和屠谷將軍我雖然並不瞭解,但也聽人說過這二位將軍早年追隨主父,雖是衝鋒陷陣的勇將,卻並不缺乏智謀,只是私交卻是不睦,常常惡語相向。”
“不過想來這也正是二人主父將這二人放置在這麼至關重要地方的原因所在了。設想若是這二人一團和氣,大可以聯手在北地興風作浪,以主父的英明又怎麼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主父安置這二人在北地,其實應該是有相互牽制和監督的意思。”
趙信隨之點頭道;“確實,我當初也是這麼揣測主父的心意,程將軍和屠谷將軍二人我都曾見過,雖無太深印象,但也能感覺出二人皆是軍中宿將,並非莽撞之人,這次事情惡劣至此,實在難以讓人相信。所以主父得知此事時,正是因為大大出乎意料,才會極為震怒。”
“那或許,會不會其中……”趙奢望向趙信,眼神中卻有些閃爍之色,話說到一半忽的不說了,似有所指。
趙信餘光掃過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此處並無旁人,不必吞吞吐吐,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信不過的嗎?”
趙奢苦笑道;“我自己是信得過你的,只是這些不過是我的猜想,並無依據。我若說出,到有惑亂君心的嫌疑。”
“直說便是,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趙奢斟酌了番說辭,終於下定決心緩緩說道;“將軍,你難道就不懷疑,北地之事並非如我們所知道的這般。或者可說,這根本就是個幌子,只是想將我們調離主父身邊。”
趙信低頭沉吟,半響才搖頭道;“你說有隱情到有可能,可若是說家傳軍報則絕無可能。邊關軍情之事向來都是由郎中令韓將軍負責,他是主父心腹之人,富貴功名皆與主父息息相關,斷無背信棄義的可能。程亮和屠谷第二位將軍派來的信使都帶有貼身信物,韓將軍都是一一驗證後才能上報主父和大王,所以書信上也做不了手腳。”
“思來濾去,似乎也只有另有隱情的可能了。”
趙奢卻有些不以為然的搖頭道;“請恕末將無禮,將軍終究還是年紀不大,很多事情上有些一廂情願的想法。將軍可曾想過,這沙丘宮中雖還有禁衛和城衛,但都並非主父能夠調動的,我們羽林若是離開的話,主父身邊連個可以使喚調動的人沒有。換句話說我們的離開,也許是為了清除屏障做的準備,否則羽林若在,主父定可安保無憂。”
趙奢最後幾句話分外的加重了語氣,趙信卻已驚呆,瞪大著眼睛久久未語。
他忽然意識到,趙奢說的正是他心中一直隱憂之處,那就是如今主父在沙丘行宮已無依靠,這是平日裡從未有過的情形,若是有人心懷不軌的話,那主父的安危……。
趙奢提醒的話就像被灌溉了的種子,迅速在趙信心中發芽茁壯,很快就填滿了趙信整個腦海。又聯想起此事的蹊蹺之處,趙信心中的擔憂愈加強烈起來,他忍不住站起了身子,原地來回徘徊數趟,只是低頭露出苦思之色。
終於停住了步子,趙信猛然抬起了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決斷之色,看向趙奢咬牙道;“主父的安危我委實放心不下,我決定掉頭返回沙丘行宮。”
趙奢忙道;“此時不妥,我們是奉命前往北地的,如今中途私自返回豈不是違抗王命。況且這一切都只是你我的猜測,並無真憑實據,若是當真是屬實的話,我們豈不是延誤軍機,萬死也難辭其咎!”
趙信擺了擺手,斷然道;“無妨,我只需百餘人相隨返回,你帶著我王詔和符節,帶著剩下的兄弟們繼續北上。有王詔和符節在此,又是羽林親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