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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面色微動,旋即又恢復正常笑道;“你的意思是?”
狐茂望向遠處,卻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一年來我家倒是熱鬧的很,公子成和你舅舅李兌這些人經常前來拜訪老頭子。我有一次閒的無聊,就躲在那裡偷聽,卻聽出了公子成似乎想要極力的拉攏老頭子,讓他背離主父。”
“我家老頭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人精於事,從不輕易站隊投靠任何人,所以才能在趙國曆經三朝而不到。公子成竟然膽大到敢明目張膽的拉攏老頭子,那想來朝中主父的反對力量勢力已經不小了。你身為主父身邊的近臣,得寵青雲直上固然是好,但若是主父這棵大樹一倒,恐怕牽連到你。”
趙信聞言沉默許久,卻不說話。他向來以擅長察言觀色而聞名,自然不會察覺不到趙雍父子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在信宮朝會時,他一直站在主父身旁,主父的臉色變化一絲不差的全落入了他的眼中,依照趙信的聰明,怎麼可能不會想到父子兩人逐漸產生的隔閡。
但他仍然一廂情願的認為這些都不是問題。畢竟主父是父,大王是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況且主父本就是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說到底這頂王冠還是主父親手為大王戴上的,哪裡會有親手摘下來的道理。
趙信跟隨主父多時,時常聽到他提起趙何,每次說起的時候主父臉上的笑容都是發自真心的寵愛。而趙何雖在千里之外的邯鄲王宮,與父親的書信卻從未斷過。按照主父定下的規矩,朝中的大小事務不必稟告趙何就可以斷決的,可是趙何仍然習慣性的事事向他訴說,從未間斷。
這一切趙信這個主父身邊的親隨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所以他仍然堅持認為,主父和大王之間的矛盾雖然存在,但父子畢竟是父子,骨肉親情既在,凡事也會有緩衝的餘地。父親再強勢,也總會有老邁的一天,家業還是需要又兒子繼承的。
但狐茂的一番話卻讓他心中生起了警惕,他忽然意識到偌大個趙國,能決定趙國命運的似乎並不只有主父和趙王父子二人。在顯赫的趙氏王族背後,有著無數的世家豪門,以及各種各樣的利益團體。他們的推波助瀾,很大程度上將會影響到趙國王權的歸屬。
其中就包括了他的舅舅李兌為首的李家。
或許父親也早已經陷入了其中?
公子成所代表的公族,再加上舅舅李兌所代表的李家,若是再算上狐家的話,那趙國朝堂過半的勢力已經站到了主父對面。而主父呢,除了依賴相邦肥義來掌握朝堂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有效的辦法。
關鍵是肥義的態度並非一面倒向主父,他的身份不但是主父知己好友、股肱之臣,同樣也是趙何的太傅。趙何能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到了如今初具人君的趙王,多半是肥義精心輔佐之功。若是主父和趙何利益起了衝突,肥義將何去何從,尚且是個搖擺不定的未知數。
如此看來,在朝堂上主父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
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似平靜的趙國,內部早已經激流湧動了。只是希望憑藉著主父的睿智和自信,仍然能將這一切掌握手中。而大王趙何他雖然也只有一面之緣,卻看得出來他是個性情溫和,寬於待人的君王。他若是能堅持不變對父親的依賴尊崇,那些處心積慮的有心人所做的一切都將會落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盜香竊玉(一)
很快趙信的思路就被打斷了,見趙信和狐茂二人在那竊竊私語,其他人自然不肯幹了,忙把二人繼續拉了回來。趙信索性也放下心憂之事,只和眾人嬉笑著把酒言歡。
酒興正酣,一眾頑少便想找些樂子,於是有人提議去女閭中尋花問柳。還沒待說完,就已經被狐茂一腳給踹開了,張嘴罵道;“瞧你那點出息,爺找女人還要去女閭那種沒檔次的地方嗎?只需要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人願意自己送上門來。”
這女閭之地,便類似於後世的青樓妓館,是娼**女子出賣色相的場所。但戰國時代的娼妓是不允許私人開設的,都是以國家的名義出面經營的。昔日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國人非之。所說的就是齊桓公時期的賢相管仲,以齊國的名義開設了女閭,將大批女奴和犯人女眷充入女閭之中,拱男子淫樂,所得夜合之資大多充入府庫,以為軍資。
管仲此舉不但緩和了社會矛盾,也為府庫增加了一大筆收入。於是齊國之後,女閭一事被各國紛紛效仿,相繼開設以收夜資。趙國自然也不會例外,多年的對外征戰獲得了大批年輕貌美的胡女,官府便將她們紛紛投入女閭,到成就瞭如今趙國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