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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調轉馬頭作勢就要離去,趙信非但不攔,反而面露微笑的揮了揮手,示意為他們讓開一條路來,自己也站在路旁,似笑非笑的看著田文,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見趙信如此模樣,田文心中倒是有些忐忑不安了起來,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停下了馬,回過頭來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趙都尉,若是齊趙交惡,你能為你今日的言行負責嗎?”
“自然。”
“主父親口所說,若是齊國無意參與朝會,就讓末將禮送出境,中途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墮了我趙國的威名,末將的人頭也保不住了。”
田文臉色數變,幾盡鐵青。他縱橫天下十幾年,從未受過如此輕視,這讓他幾乎忍不住想要轉身就走,可心中隱隱的擔心卻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頓時怒火澆滅了大半,人也冷靜了下來。
那就是一旦魏韓二國擺脫了齊國轉而投向趙國,秦國又作壁上觀任由齊趙攻伐,再加上與一直對齊國不安好心的的燕楚二國,那齊國在諸侯中勢必被孤立起來。
那將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處境,身為齊相的田文不可能不知道由此帶來的後果。一旦齊國被孤立在三晉之外,失去了魏國和韓國的這兩個極為得力的小弟,那在與秦國對抗中將不會有任何的優勢了,甚至可能被三晉和燕國的同盟瓜分掉。
原來趙雍打的正是如此算盤,料定了齊國不敢在這種時候得對趙國強硬,所以田文心中也已經暗暗生出悔意,不該擺出一副大國姿態,故意在城外等候趙雍前來相迎。如此舉動必然極大的刺激了高傲的趙雍,讓他去特意的冷待齊國。
這是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田文與趙信目光對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委實難抉。
在一旁一直看著的田法章卻站了出來,笑著說道;“這麼大熱的天,站在這裡委實難受,孟嘗君,既然主父無暇抽身派來了趙都尉迎接我們,那我們也不用太過在意了吧。”
田文字就有此意,卻礙於臉面不肯說出了,田法章這麼一說到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雖然田法章為人慵懶,平時也不過問政事,但畢竟太子的身份擺在那裡,無論是論位還是論爵,都高於田文這個相邦,出使的使團也是以田法章為正他田文為副。
所以田文便也不再多說,只是“哼“了一聲,甕聲語氣不善的說道;“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微臣還能有什麼話好說。”
田法章見他同意了自己所說,便“嘿嘿”一笑,朝趙信擠了擠眼,面色有些得意。趙信也回之以咧嘴一笑,回頭又神情嚴肅的看向田文,身手微微躬身道;“君上,請隨末將入城。”
此時的信都,各國君王貴戚齊聚一處,趙國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不但在城內調駐了數萬精銳兵卒,城外也是有數萬精騎兵來回巡視,以防為人所趁。
城頭的守軍見趙信攜著齊國使團前來,遠遠的便吹號示意。旋即信都城門開啟,大股步卒湧出,分列靜立兩旁。隨即有安陽君趙章率輕騎出迎城外,引著齊國使團前往信宮拜見主父。
如此規格待遇倒是讓田文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為趙雍是故意冷落齊國,卻沒想到一來到信都待遇卻是大變。旋即更讓他吃驚的事情是,快要抵達信宮時,遠遠的卻見趙雍帶著一隊人正在宮門外等候,這讓田文大為震驚,摸不準趙雍前倨後恭,心中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也不暇多想,連忙下馬和田法章上前拜見趙雍。
“參見主父。”
趙雍豪邁的“哈哈”一笑,上前雙手穩穩的拖住了拜倒的二人,目光先是看向田法章,笑道;“賢侄便是齊國的太子吧。”
田法章急忙說是,趙雍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田法章有些單薄的身子在趙雍的大力下不由暗暗叫苦,卻又不敢表流出不滿之情,只要咬牙苦撐。
幸好趙雍對他的興趣也沒多少,寒暄後目光便將目光遞向了孟嘗君田文,嘴角微微含笑道;“田相,一別十年,今日重見,當真是風采依舊呀。”
田文強笑著屈身行禮,回道;“難得主父還記得微臣,如今微臣年過五旬,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哪還來得風采可言。倒是主父您,如今正身強體健,霸業如日中天,相比較而言,微臣已經風燭殘年,行將老矣。”
十年前,當時的霸主齊宣王曾在高塘大會天下諸侯,時任趙主的趙雍為了保持和強大齊國的良好關係,特親自前往參加大會,與那時的齊國相邦田文有不少結束。
只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昔日趾高氣昂的主人,今日卻成了無足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