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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來走到父親身邊,隨手拿起了一卷批閱後的書簡就看了起來。
這是陽邑縣令送來的奏呈,說的是本縣欲修建渠道借汾河之水以灌溉田地,已由司空府批准,交由內史府撥錢興建。按理說水利工險興建是司空府的指責所在,一般有司空王許的許可,內史府這邊都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可這次卻不同尋常,趙頜清瘦的字型在奏呈末尾娓娓寫道:陽邑處汾水之東五百餘里,境內多有溪流流經,為何捨近求遠引水汾水?此處有疑,留中待發,等待上議。
趙信見之暗暗嘆道,父親這耿直的脾氣到底還是沒有改變,也不知為此得罪了多少同僚。單論此事來說,陽邑縣令是小,可修建水渠是司空王許同意的事情,父親卻以“此處有疑”作為憑藉將其留中待發。若是此事在朝堂上由大王和相國討論,那王許的老臉還往哪裡擱,必然羞憤異常,對父親嫉恨起來。
正在想著出身,趙頜卻已經放下了筆,看著兒子的模樣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說道;“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對為父的處置有些不以為然。”
“這……”趙信頓了頓,揚了揚手中的竹卷苦笑著說道;“父親,我只是覺得你就這麼將它打回,似乎王司徒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趙頜轉過身來,端起桌上的茶盞一抿,看向趙通道;“那依你之見以為如何?”
趙信略一沉思,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內史府出面派出一可靠之人前去陽邑實地考察,這樣一來王司徒必然心有警覺,若是他足夠聰明的話定會和這是撇清關係。若是不為所動的話,父親你再將這事告之與他,而不是放在朝堂上商議沒有了迴旋餘地。”
趙頜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通道;“沒看出來,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官場上虛以委蛇的本事你小子倒是學的如火純情了。”
趙信乾笑幾聲,因為拿不準父親是在誇他還是在諷刺他,便也不敢冒然接話。
趙頜放下茶盞,思慮了一會才對趙信說道;“你可知這陽邑縣令是何人?”
趙信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道:“不太清楚,這有什麼關係?”
趙頜抬眼看了眼兒子,平聲說道;“他是樓緩的內侄。”
趙信頓時明白了過來,驚道;“難道大王是要……”
說道一半卻自覺的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下去了。趙頜卻無所顧忌,只是沉聲說道;“正是,這次涉及調整的各地大小官員十二名,這陽邑縣令只是其中之一。”
趙信猶豫了一下問道;“難不成這次真要這麼大的動作,你們不擔心主父的過激反應嗎?”
趙頜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主父不會的,也犯不著。”
趙信一怔,詫異道;“為何?”
趙頜並未說話,而是揮筆刷刷刷寫下了十二人的名字和官職,一言不發的遞給了趙信。
“你且看看,能看出什麼嗎?”
趙信接過細細看了一會,說道:“這次所涉及的官吏具都是五百石以下,似乎無一要職。”
趙頜面色如水道:“對,也不全對,你再看看。”
趙信又看了半天,才猶豫著說道;“好像都是與錢糧有關之人。”
趙頜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正是,這次所動之人大多是我治下之人,或者與錢糧有關的小吏。如這陽邑,雖是小城,卻是北地太倉所在,代地和晉陽的軍糧皆出於此處。”
趙信愣了許久才面帶驚愕的說道;“父親,你們是想透過這舉控制我趙軍的調動,可對?”
趙頜點頭道;“不錯。主父在軍中的影響力無人能及,即便繞過虎符想來也能輕易調集軍隊,尤其是精銳的邊軍。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大軍若是行軍不可能調撥糧草的。按照我趙軍軍制,非戰時糧草調撥是五日一次,五日的時間,代地和晉陽以北的威脅儘可去也。”
“而且這次調動的官吏具是五百石以下,不需要經過朝議,這樣就等於繞過了主父,肥義可以直接任免。這些人大多都與主父無關,談不上是主父的人,所以主父恐怕不會有什麼察覺。至於那樓緩,他的內侄貪汙在先,證據確鑿,他自然不敢向主父告之此事。”
趙信嘆道;“父親,說道心計城府,主父當真不是你們的對手,輕飄飄的一招就將主父最為依仗的大軍威脅消去大半,當真厲害。”
“只是父親,我不明白你為何對我說這些,難道你不怕我去向主父告密嗎?”
趙頜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為什麼要怕,你生是我趙頜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