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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輕顫:“奴婢告退。”
她一路逃也似的出了後宮,覺得頭頂上似乎烏雲密佈。紫宸殿映入眼簾時心底一陣委屈翻湧而上,以致於她去向徐世水打招呼說自己已回來時都沒心思多說話,草草應付幾句就回去歇著了。
翌日傍晚,又一摞奏章加急送至御駕前。
每天都是一樣的,皇帝要出去無妨,正事不能耽擱,朝臣們有事要稟也仍會將奏章呈到宮裡來,御前的人整理好了差人送過去,多是一天一次,偶爾一天兩次,反正誰都閒不下來。
謝昭如舊先將每一本都草草翻一遍,知道都是誰呈的、大致有什麼事後,挑重點的先看先回,不急地就往後緩緩。
翻到一半看到有御令衛的信,照例先讀。抽出來看了幾行,心下就輕笑出來。
淑妃果然是沉不住性子的。
他對後宮的事不上心不假,底下的小嬪妃……他也不敢說都認全了,但上面這幾位,他自認還是瞭解的。
當年一手安排下來的三足鼎局面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是怎麼回事。初衷就是為了不多生事端,讓後面自己平衡著,他就可以把精力多放在正事上——天天看後宮明爭暗鬥多煩人啊!
這回對阿杳的安排也是一樣。他心底向來清楚,惠妃有權、麗妃有過寵而且她自己會折騰,比較起來淑妃便顯得弱一點,這幾年她也都沒什麼動靜,不到非出面的時候就不露頭。
可這也沒法子,讓他去寵淑妃他也很為難,讓淑妃和惠妃分權同樣不是個好辦法,所以就姑且這麼放著了。阿杳的出現倒正好讓最弱的這一方也能撐起來些。
三個人裡,淑妃是最需要有個孩子做助力的,所以她一定會好好待阿杳,不管她安的是什麼心思。
所以這是個對兩方都好的事。或者,再殘忍點說,利用淑妃的這個心思讓阿杳得到足夠的重視,總歸是個好事。
但他當時也有一份顧慮,那便是沉寂已久的人如果突然被捧了一把,會不會一下子就沉不下心了,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現下看來淑妃果然是做了,只是沒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衛忱信裡說了阿杳不小心舔了口酒的事情,說在這之後淑妃就叫雪梨去問話了。再後面,字裡行間的語氣就有點疑惑,大致意思是淑妃似乎沒對雪梨怎麼樣,他差人去悅和宮打聽,那邊的人也只是說淑妃又問了一遍阿杳碰酒的原委,連責怪的話都沒怎麼說……但雪梨還是不高興了。
謝昭看得出衛忱字跡中猶疑,但單從這種猶疑裡,他一時也猜不到究竟有什麼隱情。
但必定不是因為雪梨驕縱耍脾氣,這個他毫不懷疑,衛忱信裡添的那句“其中必有隱情,不似雪梨驕縱”太多餘了。
姑娘家嘛,又在宮裡過慣了,嬌氣點也是有的,比如她怕熱、怕毒蚊子,但她絕不是會恃寵而驕的人,不然她早有足夠的底氣把御前攪翻了。
謝昭想著,不禁一笑。還好沒大事,關乎後宮的情況也不好讓衛忱去辦,具體的隱情就等他回去再收拾好了。
“陳冀江。”他揚音叫了人進來,“那幾壇雪梅花釀先著人送回宮去吧,讓雪梨喝著玩。”
“諾。”陳冀江拱手,皇帝又道:“告訴惠妃一聲,淑妃近日身體不適,勞她照顧阿杳一陣子,過半個月若太醫說淑妃無礙了,再送回去。”
陳冀江只道是淑妃遞了奏章來請的這旨,又應一聲“諾”,皇帝續說:“記得知會惠妃一聲,雪梨一貫喜歡阿杳,她若想見就讓她見,勞惠妃多擔待。”
陳冀江再應“諾”,皇帝沉了沉:“你挑幾樣東西給惠妃吧,辛苦她了。”
至此才算吩咐完了,陳冀江一樣樣熟記於心,出去交待給手下人辦。給惠妃夫人挑禮這事還得費點心思——那個雪梅花釀不值錢,但這麼幾壇賞到雪梨那去,一看就知道是陛下親口點的;給惠妃的那幾樣也得做足功夫,起碼不能讓惠妃夫人覺得陛下對她的心思還不如對個宮女呢。
謝昭在陳冀江退出去後定神讀了一頁閒書才開始看奏章,有宮女上前換茶,上完後卻沒立即退下,踟躕了一會兒,戰戰兢兢道:“陛下,雪梨……出了什麼事麼?”
那聲音因為懼意而顯得低若蚊蠅,謝昭疑惑地側頭一看,眼前的身影就驀地跪了下去。
東西多了,路上就走得慢些,日夜兼程地趕著也仍是用了三天才回到皇宮。
給雪梨的酒直接送到她院子裡就行,禮數也不多,餘下的人就直奔惠妃的柔嘉宮去了。
到了清馨殿,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