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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且皇帝也有所察覺。
她在小院那邊照顧陸何氏,但每天晚上都要來紫宸殿覆命,每次都話不多,他若給她盤點心讓她到側殿去吃,等她走後側殿宮人來回的話準是“瞧著興致不高”。
——可問她是不是有心事呢,她又馬上綻出一個笑臉來。小院那邊也回話說她做事盡心盡力,每天都跟陸何氏說笑話,沒見有什麼心事。
這日又是如此,進了殿三言兩語說完陸何氏今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便屈膝一福:“奴婢告退。”
“等會兒。”皇帝眉頭微蹙叫住她,默了默,道,“大半個月沒歇著了,回你自己房裡休息吧。”
雪梨一怔,心裡還想著陸何氏呢,搖搖頭:“奴婢不累,現在回房也睡不著,走到那邊差不多正好睡……”
“那你在殿前隨處走走好了。”謝昭稍一笑,那準主意今天要把她扣下休息。
雪梨咬了咬嘴唇,不吭聲了。
她一直也不敢跟他強爭,聽他執意不許她回去就只好乖乖留下。退出殿外就“奉旨”在紫宸殿前閒逛,抬頭是漫天星辰耀眼,傻站著望了一會兒,眼眶就熱了。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每天陪著陸夫人都不開心,雖然陸夫人是個很好的人,但是……越覺得她是好人就越不開心!
長階上,陳冀江悄無聲息地瞧著,眼見她看著看著星星忽地低了頭、還抬手在臉上擦,就趕緊轉身進殿去了。
“陛下。”陳冀江入殿躬身,察覺到皇帝掃過來的目光,又道,“臣遠遠看著,阮氏好像……哭了?”
果然是有心事。謝昭屏息靜默一會兒,沒讓他把人叫回來,徑自朝外面去了。
到長階上駐足往下一看,就見偌大的廣場中央一個孤零零的白團很是顯眼,兩隻小手不停地在臉上抹來抹去,眼淚擦都擦不完的樣子。
“在這兒等著,朕去看看。”皇帝短一喟,伸手接了宦官奉過來的斗篷,獨自下了長階。
雪梨正哭得痛快,這又黑又安靜又空曠的地方太適合宣洩情緒了。想她在紫宸殿不能哭、在陸何氏面前也不能哭,情緒一天天地壓著,越壓越多,現在簡直要迷戀這個“很適合哭”的感覺。
若是離紫宸殿再遠些的地方就好了,那樣可以哭出聲來,什麼不痛快都可以喊出來,再睡一覺,就覺得什麼都好了。
她左一把右一把地抹著眼淚,抹得正投入呢,一抹黑色的袍擺透過迷濛擠入視線……
雪梨下意識地就往後退!
“真是個水梨。又怎麼了?”謝昭噙著笑,一見她要下拜就伸手拎住了她,“問你你還不肯說,自己躲著哭?如是朕不能幫你解決的事,你哭就解決了?”
雪梨抬頭望著他,緊咬著下唇忍住眼淚,薄唇又連帶著貝齒一起翕動個不停。
謝昭蹲下身,伸手握在她胳膊上,隔著毛茸茸的狐皮斗篷,感覺到她的胳膊一陣輕慄。他想了想,又把她拽近了些:“說吧,又怎麼了?”
“陸夫人……”雪梨一開口,剛忍回去的眼淚就又啪嗒啪嗒掉出來了,她亂抹了一把,“御醫說陸夫人身子太虛,補都補不回來。生孩子的時候,可能、可能……”
可能會死。
謝昭一嘆。
陸何氏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難過自然是有,但他也未讓這種情緒來得太過——畢竟他也做不了什麼,最多隻能吩咐御醫勉力而為罷了。
所以他也沒想到雪梨一連數日的不開心就是因為這個。且她還能一邊悶頭難過一邊努力陪陸何氏說笑……也是難為她了。
“心這麼善,你和陸何氏才幾天的交情?”謝昭苦笑。
雪梨眼淚不斷連連搖頭:“不是!陸夫人人很好,對每個人都特比好,自己再沒胃口也會努力多吃一點,就是怕奴婢們不好交差。奴婢每天來紫宸殿她都叮囑奴婢多穿點,回去的時候還有薑湯驅寒……”
她邊哭邊說,聲音都帶著啞,語罷正要再擦一把眼淚,驀地眼前一黑:“嗚……”
雪梨的哭聲在回神間很快弱下去,立刻掙扎:“陛下……”但後腦勺被按著。
謝昭低頭看著被他攏在懷裡的人,自己也有點不自在。想了想還是沒鬆手,隨她沾滿淚痕的小臉在自己胸前蹭:“好了,別怕。你聽朕說。”
她周圍都被他的斗篷罩著,黑暗中傳來的聲音溫暖和煦。雪梨慢慢地安靜下來,也不再掙扎,只囁嚅說:“陛下您說……”
“嗯。”謝昭短一笑,目光恰落在被她掙歪了的簪子上,一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