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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漆黑如墨,不見鋒芒。
柴刀和墨劍並排放在了輪椅之後,用牛筋縛上,寧辰臉露一絲疑惑,如今,他算不算刀劍合流。
這種答案注意不會有人給他,寧辰上路,從落月澗北上,齊膝的雪,很深,走的十分吃力。
輪椅的車輪被沒住大半,寧辰雙手轉動車輪,一下,一下,異常堅持,不肯停下。
車輪碾著積雪,上面隱約還可以見到兩排腳印,或許也是急著趕路的行人留下的,三十里落月澗,寧辰走了兩天一夜,第二天日落時,終於走了出去。
離開山澗,柳暗花明,再無兩邊崖壁的阻礙,視野一下寬闊了許多。
“嗯?”
突然,寧辰雙眸狠狠一縮,眼前,橫屍遍野,鮮血染紅滿目白雪。
老人,婦孺,孩子無一例外。
寧辰如今已很少生氣,動怒,但看到這一幕,心中怒火燒盡九重天,眼中殺機吞吐。
輪椅碾過染血的雪,沾染上了死者的鮮血,也沾上了死者的怨念,寧辰越走心越冷,眸越冷,雙手青筋越是顯露。
屍體上的刀傷參差不齊,身上的財物也被洗劫一空,顯然並非武者所為,而是強盜行徑。
大夏立朝一千餘年,對山匪賊寇打擊極嚴,百餘年前甚至派出一位武侯親征,讓大夏境內的山匪一時間幾乎銷聲匿跡。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大雪封山的今天,在此出現瞭如此泯滅人性的一幕。
馬蹄印記還在,顯示著山匪並未走的太遠,然而,山匪有馬,寧辰不僅沒馬,甚至雙腿亦殘了。
寧辰是一個很執拗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並未因為腿殘了而有任何改變。
輪椅在雪地上前行,留下了一路血跡,走的越遠,血跡亦越淡。
山匪要休息,這麼大的雪,馬也走不快,寧辰不休息,走的再慢,終究有追上的一天。
就這麼,一天,兩天過去,寧辰追上了山匪,在一處荒林之外,山匪正在林外生火,人不多,十三個,有男有女。
男人彪悍,女人嫵媚。
篝火上烤的有東西,肉香四溢,飄出很遠。
十多匹馬拴在了林中,離山匪並不遠,在大夏,馬是很值錢的貨物,山匪看得很緊。
寧辰的到來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在這荒山野嶺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少年出現,怎麼看都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山匪的頭領是一位很有警覺的人,下意識感覺到狀況有些不對。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有眼力之人,山匪中嫵媚的女子起身,扭著身子來到寧辰身邊。
“小弟弟,你怎麼再這裡,你的家人呢”
女子手臂纏著寧辰,整個身子幾乎都要撲了上去。
“請問,落月澗前的人是你們殺的嗎?”
寧辰沒有掙脫,而是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嫵媚女子,微羞一笑,問道。
看到眼前少年羞澀的笑容,女子不知為何感到渾身一寒,不自覺鬆開了手臂,退了半步。
“請問,落月澗前的人是你們殺的嗎?”
寧辰再次問道,聲音依然羞澀平靜,不帶一絲威脅。
“是,不,不,不是……”
女子先是點頭,旋即感覺到不對,正要否定,然而,她卻沒了機會,但見一道墨光劃過,最後的兩字頓時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
墨劍染血,是寧辰第一次殺人,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傳說中惡心的反應,很奇怪,就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輪椅走過時,女子方才倒了下來,墨劍不鋒利,寧辰的劍卻很快,一劍封喉,沒有留下太多痛苦。
剩下的山匪終於反應過來,拿起手中的刀就要反抗。
不過,山匪終究是普通人,即便狠辣兇殘,也不可能是一位武道四品的武者對手。
墨劍無情揮舞,十一位山匪很快便一一倒下,山匪首領要逃,卻被一柄飛馳的柴刀貫穿了胸膛,倒落雪中。
寧辰的冷酷讓人感到心寒,十三位山匪無一活口,連同一位嬌媚的女人。
寧辰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心慈手軟之人,他從前曾說過,他信奉的是,我不入地獄,讓別人入地獄。
說此話時,他是認真的,並非戲言。
也許,昔日暮成雪和青檸不願教他武道是對的,只是,他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墨劍上的血還是熱的,寧辰用冰冷的雪拭掉劍身上的血,同時也將劍身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