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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您多保重。”
德叔冷哼兩聲,“不送。”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穿梭於各種社交酒會,時尚PARTY和慈善晚宴,形式五花八門,場合無外乎是酒店、會所和高爾夫山莊等,大過年的這些所謂貴胄精英們一刻也不得閒,美其名曰是拜年、聯絡感情,實則還是籠絡人脈。“生意場上,人脈就是敲門的金磚。”費雨橋如是說。他在這種場合中一向如魚得水,就是苦了我,雖然華服在身,可我生性不善於跟人打交道,光認清那一張張大同小異的面孔就很讓我頭疼。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身份,就要說不同的話並示以不同的微笑,一個酒會下來,臉上的肌肉僵了,尖細的高跟鞋也讓我的腳痛到麻木。我真佩服那些名媛淑女們,整場宴會都可以讓自己保持笑靨如花,臉上的妝容亦是一點也不花,穿著三英寸的高跟鞋滿場飛,氣都不喘一下。
但我最佩服的是費雨橋,他可以讓自己在任何場合都成為被矚目的焦點,光彩照人、意氣風發,而作為他身邊的太太,自然也在被矚目的範圍內,這反而給了我莫大的壓力,因為我總覺得自己跟他的氣場格格不入,他的光芒四射似乎跟我不相干。
我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裡光芒耀眼,任何時候他都可以讓自己置身舞臺的中央,一舉一動都是萬人景仰,我使出渾身解數也融人不了他的世界,每次我都是儘可能地離他遠些。看著他遊刃有餘地周旋於各種顯貴人士中,我倒像是成了個仰望者。
有時候在洗手間,補妝的八卦時間,總可以聽到那些女士們提及他的名字。“他今晚好帥哦,全場的男人都是打領帶,就他一個人系領結耶。”“你沒見他笑的樣子,真是秒殺!”“哦喲,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女的不咋樣,雖然模樣漂亮,可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就是,一點也配不上他。”“那個女的是誰啊?”“好像是他太太。”“啊,不會吧,我上次在嘉年華見到的他身邊的女人可不是她。”“哎呀,這有什麼稀奇了,這種男人哪能離得開花花草草……”
當我乍然走出來時,周遭頓時一片寂靜。
頃刻間洗手間就只剩下我一人。
我對著鏡子撲粉,那粉怎麼也貼合不了面板,看著就像是浮著的,口紅也過於濃豔,我就像個盛裝上場的戲子,竟不知自己是為什麼演戲。每晚散場後,坐著豪車穿過夜色闌珊的街頭,我總是疲累得要睡過去,而費雨橋在我身側依然氣定神閒地跟部下通電話,指點江山運籌帷幄,頭髮一絲不亂,領結也一點沒歪,他天生就是這個舞臺的人。
有時候,也可以碰見很多相熟的面孔。比如我不止一次在某些場合上碰見過莫敬添和沈端端,兩人儼然是一對恩愛伉儷的模樣,莫敬添還跟我搭過訕,“四月,你長得可真像你媽媽。”我非常不樂意母親在那種場合上被他提及,嘴上不好說什麼,卻儘可能地跟他們保持著距離。沈端端也是極不喜歡我的,每次瞥向我的目光,厭惡中總透著幾分怨毒。
初九那天晚上我又在一個上午招待酒會上見到了沈端端,這次是她一個人。她似乎也刻意跟我保持著距離。幾丈之外,幾步之內,她似乎都是量好了的。剛好那晚費雨橋很忙,跟某部的一個大頭頭談笑風生,顧不上我,我只得去花園中透氣,倒也落了個自在。但是室外的溫度很低,我裹著皮草披肩仍冷得瑟瑟發抖,捱了半個小時就扛不住了,只得進屋去找費雨橋,可是轉遍了都不見他。
“他好像出去了。”費雨橋的助理說。
於是我又尋到花園,光線很暗,圍著園子繞了一大圈終於遠遠地看見費雨橋似乎站在一株冷杉下跟人在說話。
我如釋重負,輕步走了過去。因為是草地,走在上面是寂靜無聲的,距離兩米遠的時候費雨橋都沒發現我。他側對著我,跟他說話的那個人剛好就站在冷杉後,一點都看不到。我感覺費雨橋似乎在發脾氣,正在跟冷杉後的人爭執著什麼,“你威脅不了我……沒有用的,我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你試試看,看我怕不怕……”
費雨橋的臉罩在陰影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覺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我直覺這種時候不大好過去,因為我忽然聽到了女人說話的聲音,就在冷杉後,斷斷續續很難辨認,“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好啊,那就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你會來求我的……”
這讓我尷尬不已,我顯然不適合這個時候出現。費雨橋答應過我,他會解決好他的事,看得出來他正在“解決”,如果我貿然出場,倒顯得我小氣了。我輕手輕腳地轉身撤離,剛撤到安全的距離外,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