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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暴露,她與父親一同被義安幫的人追殺。千鈞一髮之際,是龍璽趕來,救了她小小的一條命。
父親在臨終之前,託龍璽照顧她。他望向她時,冷傲凜冽的眼中,滲出淺淺的安慰神色。
於血腥的修羅場中,抱起她的溫暖手臂。十五歲的少年,安慰她的語氣亦既冷又不自然:“不要哭,哭沒有用。”
她記得,時至今天,仍記得。生命中,溫暖的片斷太少,而後,她亦習慣了冷。
他帶她回到龍幫。龍烈陽淡淡的同他說:“你帶這麼個小女孩回來幹什麼?”
那個俊美中帶著滄桑感的男人,灰白的頭髮,眼角邊縷縷皺紋,看似無害,可是一雙眼神光湛然。在他漫不經意的注視下,她覺得害怕,不自禁的離龍璽再近一點。
龍璽恭敬的跟龍烈陽道:“凌九天戰死,這是他唯一遺孤,臨死前託付我……”
龍烈陽淡淡的掃她一眼:“眉目還算清秀。這樣吧,送她去阿雪那裡。”
一段時間以後,她才明白,“送她去阿雪那裡”所代表的意義。
若不是龍璽,她一早已被送入雪舞堂,沒準此刻,是雪舞十二名花之一。
龍璽同龍烈陽說,她有格鬥方面的天份,所以,他想將她留在橫刀堂。
她到此際,仍記得龍烈陽譏誚的笑:“她還這麼小。龍璽,你要女人,找阿雪挑兩個陪你……”
龍璽的臉漲得通紅,仍是替她爭取:“義父,我不是那個意思。”
龍烈陽慢吞吞的說:“哦,是義父誤會了?我還以為,你對你救回的戰利品生出了獨佔心理。”
龍璽說:“我只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才,橫刀堂也很差後備人才。”
龍烈陽笑得輕描淡寫:“已經懂得替自己招兵買馬了?”
龍璽一下子跪倒:“義父!”
當她開始瞭解一點龍烈陽的脾氣以後,她才會發現,當年龍璽將她留在橫刀堂的一番陳情,需要多大的勇氣。
可是當時,她還不夠懂事。
橫刀堂的訓練太殘酷,她不適應。凌晨五點,天不亮,她就要與一班同在橫刀堂受訓的少年一起起身。長跑,攀爬,徒手格鬥,器械博擊,脫困訓練,跟蹤與反跟蹤,零零種種,不一而足,總要到晚上十一點以後方可拖著疲倦的身子休息。
她不是不能吃苦的孩子,可是,她畢竟是女孩子。一起訓練的全是男孩,年紀大過她,力量強過她,每次對抗訓練,總是她輸。輸了,有大量懲罰。她只覺這樣的生活宛如地獄。
終於有一天崩潰了。坐在訓練場邊,任由教官踢打,也不起身。
驚動了龍璽。他是堂主,等閒並不來看他們這幫後備的訓練情況,她已經許久沒有看到他。
他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站在場邊,俯視她,整個人鋒利得仿如一柄利刃。
“起來。”他只平淡的兩個字,就成功的令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