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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鳳想:“果然是個在深山裡修行的和尚。這洞裡有股子濃濃的味道,嗯,想是些藥膏味。看這和尚果然是精通醫術的!”到此時也才發覺自己對這野和尚一無所知便跟著來了,還深信這和尚能治好如君的傷!她想:“也不知道這和尚是什麼來路?尋在這深山雪嶺中練丹藥!在地絕谷中聽他口氣,像是在尋什麼冰蟾,那冰蟾能治如君哥的傷,他就以為我也是為了尋冰蟾才到地絕谷的。”一想到如君的傷,文鳳發覺如君的身子又開始發燙了。只得照著老辦法,把如君抱出洞外,放在冰冷的積雪中涼快。
和尚道:“這辦法雖能一時減輕他的痛苦,對他的傷勢卻無益處。恕老衲問一句,這位施主也是被地絕谷的道士打傷的吧?”
文鳳點道:“大師是知道病因了,這傷,大師一定能治好的!”她口中這麼說,心中卻著實擔心。聽和尚口氣,想那冰蟾是極難尋到的,不過和尚能看出如君的傷源,證明和尚是有法子的。
第十七章、冰火相融——5
和尚不語,到如君身旁,俯下身在如君身上細細的檢視了一番,又把如君的腕脈摸了很久,仰面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
文鳳不敢出聲打擾,只提心吊膽的看著老和尚的表情,可老和尚一張臉被雪白的鬚髮遮得乾乾淨淨,哪裡又看得見什表情。
只見和尚又是一陣摸脈,又是把鼻子湊到如君口鼻間,似在嗅如君的氣息,又是良久的仰面思索,自語道:“奇怪!真是奇怪!”半晌才轉首對文鳳道:“這位施主的傷勢奇怪得很!他的內腑經脈都已被三昧真氣灼傷了,本該是死了的,但老衲細察,發覺他的心脈卻是完好無損,似一直被什麼的東西護著的。老衲想,只有武功極高的內家高手才能以自身真氣護住心脈,但這位施主既被傷得這麼重,人又年輕,絕非是什麼內家高手。他現在雖還有一口氣在,卻與死人無異了。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文鳳聽和尚口氣,似如君沒有救了,心中一慌,又是跪在和尚腳下不停磕頭求救道:“大師,你不是說他心脈沒受傷麼?你不是說冰蟾能醫得好他的傷麼?那你快拿冰蟾來給他治傷啊!冰蟾多少錢?大師,那冰蟾值多少銀子?你告訴我!我買!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其時她身上分文都沒有,只是覺得只要能醫好如君的傷,再多銀子自己也是尋得到的。只要能把如君醫好,再多銀子在文鳳心目中也是輕若鴻毛的,是根本不成問題的。
和尚搖頭道:“冰蟾雖然是難得,只要是用得著,老衲也是不會吝惜的。只是這位施的主奇經八脈、五臟六腑都有燒壞了,任何人傷成這模樣也是活不成的。他的心脈雖沒傷,但只待他一口氣散——”他停了停,又道:“其實他此時便也是等於死人了。冰蟾雖能驅散純陽火毒,卻醫不回他被灼傷的內腑、經脈,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只稍有損傷,便難活命了,更何況他是被風雷功的三昧真氣灼傷的。他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了。唉……”和尚一口嘆嘆出了無盡的惋惜。
文鳳就像當初以為如君有救時一樣,腦袋裡又是嗡一聲響——如君絕不能死!精光一閃,文鳳已手中一柄短劍猝然抵在和尚胸口上,厲聲尖叫道:“滿口慈悲的禿驢!快把冰蟾拿出來!”文鳳像發了瘋一樣,雙目赤紅,鼻翼不住的隨著粗重的呼吸聲開合著,“——快拿出來!你明明是捨不得冰蟾,我如君哥是有救的!快!”
和尚又一聲重重嘆息,無奈的搖了搖頭,手臂輕輕一揮,激起的勁氣已把文鳳摔得老遠。“阿彌陀佛!女施主太過激動了。老衲乃是出家人,豈會吝惜區區一冰蟾?只要能治好這位施主的傷,別說是冰蟾,就是喝老衲的血、食老衲的肉,老衲也是不吝惜的。只是這冰蟾於這位施主全無功效,在別的傷者卻是千金難得的至寶,老衲多年來歷盡苦寒潛入地絕谷中也只尋得三隻!女施主,在你的眼中,便只有你這位朋友的性命最重要,但在老衲看來,世間眾人的性命都是一樣無分貴賤的。你朋友既是無救了,又何苦再白白糟蹋這得來不易的寶物呢?”
文鳳靜了靜,道:“原來大師卻是為天下人而捨不得這冰蟾!也罷,大師說他是沒救了,是嗎?”
和尚點頭道:“阿彌陀佛!老衲怎敢在人命攸關的事情上說笑?確然是不可救了。”
文鳳又道:“大師說天下人性命都一樣不分貴賤的,是嗎?”
和尚似被文鳳問得糊塗了,愣了愣才點頭道:“不錯!天下人性命都是不分貴賤的,王候將相、市井乞丐都是一樣的。”
文鳳道:“那我卻要問大師,我的性命可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