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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鑰匙來開啟。咱們不妨賭一把,看是兩位的槍快呢,還是我的手快。運氣好掉進水裡的話,也就多費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總會找到的。”
雙方各有要害握在對方手中,都想得到預期的利益,卻都不願意做出妥協,一時之間形成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忽然間雷歐感覺腳上癢癢的,象有東西爬了上來,低頭看時險些驚撥出聲。原來是丁丁從水中脫身而出,身子藏在山石之後,一隻手在水下輕輕叩他腳面。她扶靠在礁石背後,小半截身子露出水面,輕輕喘息著,看樣子似乎並未受傷。乘他擋住對方視線,丁丁湊到他腳下說了句話,他微微一怔。
那邊卓嫣然笑道,“爵爺討價還價的功夫不淺。這樣吧,鑰匙扔過來,這就放了你上岸去,今天的事到此結束。”
以為他們是三歲小孩麼,鑰匙扔過去就該殺人滅口了。好在情況已經起了變化,千萬不能讓對方看出異樣。雷歐搖頭道,“你走過來把槍扔到水裡,我把鑰匙扔給你,我喊一二三,一起扔。”
卓氏姐弟低聲交談了幾句,卓思漢答道,“好,就這麼辦!”
兩邊同時喊數,槍和鑰匙同時扔了出去,在水潭上方各自劃個拋物線,空中交錯而過。槍落進了水中轉瞬沉沒,鑰匙則安然落在了卓嫣然身前的地面上。幾乎在同一時刻,丁丁、雷歐奮力撲入水中,卓思漢手中的槍也響了,子彈打在石頭上火星四射。
卓嫣然撿起鑰匙攥在手心裡,回身看著漣漪不起的平靜水面,對卓思漢道,“康維羅勳爵活著我們會有大麻煩,即使上頭不追究,康維羅家族的可怕勢力也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是你的準星偏了,還是胸口那顆心偏了?你還在怪我開槍殺了那丫頭?”
“他活不了。”不知為什麼,提起這名字就會讓卓思漢想到拜倫詩中的鬼魂,心裡的恐懼與歉疚混雜不清。他把槍扔給卓嫣然,從靴筒裡拔出一把匕首,“至於西門有雪,殺一次和殺兩次並沒有分別。”
“好在還有鑰匙。”卓嫣然瞧了水面一眼,遠處雷歐和丁丁消失的水面上飄蕩著一大片血絲。
“至於他們,死在哪裡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死了。
丁丁說的那句話是“跳下來” ,雷歐不及多想便跳了下去。夏末初秋的天,地下水冰冷徹骨,激得周身毛髮起立,睜眼瞧去只見對面一雙大眼全神貫注望定了自己,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心裡便洋洋生出一股暖意,身子彷彿也不怎麼打顫了。
兩人從水下悄無聲息地游到瀛洲島背後,藉著島嶼山石的遮蔽浮出水面。丁丁抽出絲質腰帶為雷歐簡單包紮了一下。剛才他縱身跳入潭中,子彈打中左肩,從肩頭到胳膊染了一臂血跡,性命卻是無礙。包紮之後鮮血仍從絲帶後緩緩滲出,他尚自精神奕奕,搜身似地將她上下掃視一遍。她知道他在找傷口,伸手到脖頸裡去拉了一樣東西出來。他記得水晶紋章項鍊留在岸上了,正自訝異,卻見拉出來的項鍊墜子是一枚指環,鑲嵌的鑽石已經碎裂失落,鉑金指環上也有了一個缺口,壞得不成樣子。
他脫口而出,“玫瑰……”她迅速捂住他的嘴,嘴邊露出譏誚的笑意。哼,他果然知道。
這枚鑽石指環正是在玫瑰飯店丁杉用來向她求婚的那一枚。那時她心意未定,不願戴在手上,又怕不小心遺失了,便找了條差不多的項鍊掛起來。卓嫣然那一槍正打在她前心,卻被胸前掛著的指環擋了一下。鑽石碎了,她被子彈剎那的衝力撞落水中,只是感覺心口劇痛,胸前一片青紫,有可能傷了肋骨,卻沒造成致命傷害。她僥倖撿回一條命,丁杉的心意卻毀了。她內心大感歉疚,卻又有如釋重負的慶幸,一時心思紛亂含混,怔怔地出了陣神。
他自知失言,笑了笑在她手心劃出“為什麼”一詞。她知道是在問剛才那句“跳下來”何意,便在他手心寫道“水下有出口”,見他面有疑問之色,又手指頭上。他順著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當頭的石壁上又刻著一首詩,每句頭上幾字被書帶草遮住,下幾字又浸在潭水中看不清楚。
正自疑惑,她拉過他的手掌,用食指在他手心裡一筆一劃寫起來。初時他還有些糊塗,寫到第二句就想起來了,這是傳說中彌勒菩薩寫的一副偈子,雲道:“手把青苗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靜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公爵小姐辛西亞生平所學甚博,愛好研讀各類典籍,他自幼耳濡目染所以識得。它原意是奉勸世人要懂得抽身退步,即佛家修習的清淨無慾道,這時讀來卻有“水中洞天”、“退即是進”的暗喻,似乎暗指這水下還另有乾坤。偈子被刻在石峰背面,掩藏隱蔽,